“我也觉得王管事并非是被人谋害的,除了白管事所说的这些,还有就是,能够看出他是特意选择妻儿不在的时候行事的,”
刘德旺待白喜说完,抿唇道,“何况王管事家中之事,我们都是知道的!白管事常跟王管事一起喝酒,常说起他家中之事,他过的苦闷,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太爷的茶庄生意虽是在他手中,但他在家中根本没有地位,说的不好听也是被妻儿奴役,所以这生意跟在珍大奶奶手中也没有区别,若是他能做主,大秀上回,也不会被珍大奶奶刁难了!”
“方才我们都看过他的遗书,大秀看了之后,什么都会明白的!”
“你们两个怎会在此?”
花未眠抿唇,瞧了二人一眼,眸光微闪,“莫非,也是为了茶庄的生意而来?”
刘德旺和白喜对视一眼,白喜才道:“大秀有所不知,茶庄一日未开门,而开门之期又尚未择定,那些个伙计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说大秀接管花家生意,那生意必定一落千丈,留在花家也是无用,就都来辞请,想要离开花家,另谋生路,我跟刘管事好不容易稳住他们,这才赶来王家,想跟王大哥说一说,结果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都是跟了花家这么多年的伙计了,这眼下花家还未如何呢,不过一日未开门而已,他们就这般急着求去,可真是着急啊!也不知是不是受人教唆故意闹事呢?又或者,是怕我这个新来的掌柜的站稳脚跟之后,为难他们呢?”
花未眠冷笑,看了刘德旺一眼,抿唇就进了里屋,“刘管事,麻烦你派人把茶庄的伙计都请来,待我说完该说的话,看看他们是不是还要走,若还要走,我绝不强留!只不过,有些账册上的问题,还需要请教他们!”
“大姑娘来了!我已将人救过来了!只是他身子还虚弱,得缓缓才行!这会儿,还是不要跟他说话的好!他这样的身子,只需将养数日,便能完全恢复了!”
外头正说着话,王太医便从里屋出来了,一见花未眠便笑起来,背着药箱便要走,“大姑娘,我家中还有事,不日就要返回京城去了!就不在此耽误行程了!”
“劳烦王太医了,引月,送王太医出门!”
花未眠早已给了二十两白银引月,让引月给了王太医,虽说医者急人所急,但是大老远专程为救命而来,也着实不易,寻常郎中只怕救不活王炳汉,既然王太医肯出手,区区二十两诊疗费是应当的,只是这份人情,将来还是要还的!
——
一时之间,花尔珍和王霞都回来了,茶庄的十几个伙计也都候在厅外了,花未眠早已瞧过王炳汉,见他还虚弱的厉害,就打发了他家的两个小丫鬟服侍他,然后在廊下摆了暖椅,她坐在屋檐下,刘德旺和白喜垂手侍立在一边,身边放着的,就是王炳汉先房的几串钥匙,还有那几匣子账册并她昨夜归整出来的这一个月的账目——
“眠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花尔珍对拦住她去路的引月等人愤怒不已,转眸看向花未眠,“这是在王家,不是在花家内宅,你摆着当家人的姿态,给谁看呢?你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样坐在首位之上,你想怎么样,想审我吗?”
“你大姑父如今命在旦夕,你不许我去看他,你究竟是何居心?”
“就是啊!眠妹妹,你不会真像她们说的,这般蛇蝎心肠吧?我父亲寻死,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拦着我跟我娘,不许我们去探望,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霞恨恨的看了花未眠一眼,见不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又觉得站在寒天雪地里冷得很,口气便极为不好了,“眠妹妹,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我就喊人报官了!我们倒是要让官差来评评理,这到底是谁家!你这样刁蛮恶毒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报官?急什么呢?咱们好久也没有好好儿坐下来说说话了,等你们听我说完该说的话,再想要报官也不迟啊!正巧你们都在,也难得人来的这么齐全,我还真有不少事情要说,待说完了,你们想如何都行!”
花未眠微微一笑,看了花尔珍和王霞一眼,又看着引月道,“拿两个圆凳给她们坐着,再拿两个手炉抱着,也就足够了!”19l。叀頙殩伤
引月依言,让小丫鬟拿了东西给二人坐着,只听得花未眠又悠悠的道,“这虽是在王家,不是在花家内宅,可珍姑姑到底也是花家的人,我如今是花家当家做主的人,其实,珍姑姑本来是嫁出去的女儿,也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也确实不该咱们花家再管,不论死活,也都跟我们花家没关系,可现今并不是这样的,花家有任何事情,珍姑姑都要参与其中,俨然自己是花家的人,什么都要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都要指手画脚一番,怎么轮到你自个儿家出事了,就说自己不是花家的人,就否认我这个当家做主的人的位置了呢?从前祖母当家,珍姑姑可不是这样的!”
“珍姑姑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为什么要拿自己当外人呢?”
“再者说了,珍姑姑如今能有今天,也是托赖祖父提携,祖父如今将生意给我接管,而大伯父是我们家生意的管事,难不成珍姑姑忘记了,前儿你还让人拿了账册给我让我归整的,怎么今日还这样说呢?于公于私,你们家的事情,我都是该管的!我不在,你自然可当家,如今我在了,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