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梨子拂尘一摆,“退朝!”
文武百官跪拜恭送皇帝。
第二日,又一封加急信传到大元宫,信中说明了柳如辉等人被杀经过,原是政变事发突然,夺权的宠妃和幼子并没有想杀害来使,但彼时柳如辉等几人正与忽蚩在王宫讨论老王安葬、新王就任事宜,叛军杀进来时,柳如辉挺身而出责骂政变的小王子,拒绝了其请求来使回朝奏请大周皇帝承认其王位的要求。小王子命手下兵将将几人绑缚,混乱中柳如辉、申力行被杀身亡。
朝堂上一片静默。大周建立不过三十余年,当朝的许多大臣、特别是武官勋贵们经历过的杀伐场面数不胜数,但因为是柳如辉,那个平庸无能又胆小的国舅爷,本以为这次皇帝是给他一个顺手的资历,没想到竟死的有模有样,颇为壮烈。
皇帝环视群臣,站起身严肃问道,“众位爱卿,你们以为谁可以为朕出征云南,踏平大理?”
“出征云南,踏平大理!”武将们齐声大喝,声震朝堂,十余根赤红金龙的檐柱都嗡嗡作响。一人出列道,“启奏圣上,大理小国也,忽林(篡权的幼子)竖子,臣以为岭南道都督吴必火足可以胜任领军大将,再选拔几个年轻人做偏将,正好让他们也经经事,练练手。”
众臣纷纷以为然。
皇帝命兵部拟定名单,即刻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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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想去云南?”沈恭下朝回家,沈骥即来到他的书房,兄弟俩坐下说话。沈恭听见沈骥想去云南,十分惊讶,转而思索起来,“倒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不过,大理区区之地,就怕没有大功可立啊!那领将吴必火,倒是与父亲有些旧交——阿骥,烽烟之中不比在辽东和京里当值,总会有风险的,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先去问问母亲?”
沈骥斩钉截铁,“我今晚就去求皇上。”
沈恭见他如此坚决,奇道,“一定要去?为什么?陛下会答应吗?”
“他定会应承的。”
沈恭的眉皱起来,联系起前些天调职的事,“阿骥,告诉我,为什么?”
沈骥先看了兄长一眼,再看向远方,“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沈恭不言,等着他继续。
“她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宫人,姓盛。”
“什么?”沈恭先是觉得意外,而后突然想到什么,“盛——难道是——盛肇毅的女儿?”大怒,“荒唐!”起身甩袖而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阿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皇上的嫔妃!”
“已经不是了。”
“那也不可能!皇上不会同意的,我不会同意的,母亲也……”突然想到以前青璃的事,隐去不说,只看着沈骥,“不可能!”
沈骥道,“我已与她有约。这一次立下战功就去求皇上,把她赐给我。”
沈恭只感到荒唐,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又或者是在听他说别人的事,“是她让你去的?”
“不是,还没有告诉她。”
沈恭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你之前向皇上求娶过她?”
“是。”
荒唐,荒唐!沈恭看着沈骥,觉得他已经疯了,根本不是自己熟识的弟弟,“阿骥,哥哥一直觉得,你不是儿女情长之人。”说到这里,已经有一点失望到痛心的意味了。
沈骥沉默了一会,说道,“哥哥,我要这个女人,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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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果然答应了沈骥加入云南军队的请求,按军衔,指给了他一个左前锋游击将军的职务,这是一个容易立功的位置,但如沈恭所言,烽烟赤火的战场里,收益往往与风险并存,沈骥单膝下跪,“臣一定不让陛下失望!”
燕赜知道,无论如何,沈骥对自己的忠诚都不会变质——这是男人之间的了解和信任,但只是,他要的他不能给。
“好好干,朕等你凯旋归来!”
“是!”沈骥抬起眼,目光与皇帝相遇。十几年的了解与信任,这时候不用多说什么。他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宫里开宴,邀请从四品以上官员。
沈骥等十二名长安城勋贵子弟参与此战,方贵妃提议以为他们送行的名义,将预祝旗开得胜的意思由他们带向前线。“不要特意说是送行,”皇帝吩咐,“骄兵必败,大理虽小,吾等不可小视之。”方贵妃领会了。
太后向弘德帝提议,“晋王被陛下勒令不得出王府,已有一月有余——当初说好了就是一个月的,赵王自行猎回来也足不出户。俱是天家人,予恐太宗爷说我们苛待了宗室,大臣们也多猜疑,不如借此机会,邀请二王,一家子和和乐乐的,皇帝说呢?”
燕赜觉得太后说的有道理,同意了她的提议。
赵王倒罢了,那晋王酷爱走马行猎,这一向在王府里可是憋坏了。当初因宫内纵鹰伤人,惊吓了嫔妃,他被皇帝禁足一月,如太后言,虽满一月,也忍着没出来,只因这晋王燕昇虽嗜杀暴虐,却有一桩好处——就是能听人言,他府里的长史门客劝他不得皇命不要出门,他便也一鼓作气得忍下来了,只不过因着这憋闷的郁气,府里的一些丫鬟姬妾们又被他弄死了不少。
一朝得令出门,晋王倒不在意参加宫宴不宫宴的——那样子干巴巴地坐在那里,只听着他们奉承皇帝,他懒得参与,倒是有一桩急事,让这位王爷提前来到大元宫——
他的枭鹰,那可是心头至宝,须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