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住的病房到最近距离的产房,需要走八_九分钟的时间,若是放在平时,那是再短不过的距离了,可是这一刻,却是那样的遥远,仿佛生与死,疯狂与冷寂……莫辰逸努力地朝着那一抹阳光的尽头奔跑,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那样的急促。
——晚晚,你要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莫辰逸的眼里,她是他的全部。
一行人焦急地等待着。
“急需b型血,快去血库里取血来!”主治医生急切地说道。
……
莫老夫人笑了笑,说道:“你爸他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了。”
他的离需抹。可是,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什么是成长?
“对了,爸爸呢?我还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也用不着再自责了。”莫唯一笑吟吟地说道。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那样的急切,就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重重地落在她的心尖儿上,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了砸下来。
那个医生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莫先生,您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安排您进产房陪伴莫太太。”
产房外的人,依旧在焦急地等待着,不时朝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张望一眼,他们看着莫辰逸跟着护士走进了产房里,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好一会儿也回不过神来。莫辰逸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话,他们也忘记了跟他说一句什么,只看着走进了产房里。
余归晚咬紧牙关,艰难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辰逸——”
“那,我们去领证好了。”莫唯一笑米米地说道。
——辰逸,你在哪里?你说过的,你会陪着我一起进产房,你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亲眼看着我们的宝宝出生,可是,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还没有醒过来……
对于莫唯一来说,季翰林就像是天边的一颗星子,可望而不可及,也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占据了她曾经最快乐的十几年,却终究无法陪着她一起走到最后。
莫唯一有些胆小,尽管在张远洋的眼里,她已经很勇敢了,勇敢到直接对他说,张远洋,我喜欢你,如果你同时也喜欢着我的话,那么从现在就开始交往吧!于是,糊里糊涂的,他就上了莫唯一这丫头的贼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张远洋嘴角一抽,连忙没好气地问道。
“余小姐,你再用一点力,再用一点力,已经能看到孩子的脑袋了……”医生不时地提醒着她。
她拼了命的用力,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哭声,那是她和莫辰逸的孩子,她的哭声那么的响亮,响彻在空旷的产房里。余归晚有些虚脱地笑了笑,她太累了,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汗液沾湿了额角的发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她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苍白得难看。
张远洋无奈地笑了笑,刚说什么的时候,那一扇紧闭着的门突然就打开了,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立刻就迎了上去,连忙问道:“护士小姐,是不是母子平安?”
“不,我不要做什么检查,我要去见我的太太,我现在就要见她,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一间产房?我答应过她的,等她进产房的那一天一定会陪着她,我绝对不能失信与她的。”莫辰逸连忙抓着男医生的衣领,迫不及待地说道。
“孩子,孩子……”莫辰逸连忙从医生那里把他们的孩子抱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余归晚的身边,柔声说道:“晚晚,快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她,长得多像你。”
“兰秀,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想起了二十七年前婉仪生晚晚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晚晚现在一样,那么痛苦,那么难熬。”封宇苦涩地笑了笑,眉心紧紧地拧成一团麻花,目光深邃而又悠远,“那一年,我没有在婉仪的身边,我甚至不知道她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更无法去想象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再用点力啊!再用点力!孩子的脑袋很快就要出了,很快了……”
一旁的医生见到这样的情景,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充满了力量,连忙喊道:“余小姐,快用力啊!再用一点力,你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接生的医生似是意识到她的异样,连忙说道:“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再用力!”
“没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看把你紧张的,晚晚一定会坚强地度过这一个难关的。”看着封宇担忧的样子,张兰秀连忙安慰着说道。
她能听到医生的话,可是她全身的力气就像是一瞬间被抽干净了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劲,她害怕了,那样的害怕,感觉到全世界都要将她抛弃一样。
很快,就有护士离开了产房。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余归晚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的双手用力地抓着素白色的床单,指关节泛白,那一种剧烈的疼痛一瞬间席卷了她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末梢。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遇见,如果没有那一晚上的缠绵,或许他和她依旧是擦肩而过的路人,他在车里,而她走在人行道上。缘分是那样的神奇,他们在那一天遇上了三次,第一次便清楚地记住了彼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