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快住手!”廖天骄喊,“杀人是犯法的!”
陈斌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他紧抿着嘴唇,还是孩子的轮廓绷成一柄锋锐的刀,他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菜刀,追杀着跟他年龄相差无几的一群孩子,仿佛他们是一群蝼蚁。廖天骄想要追上去拦阻他,结果被个没命逃跑的小孩子一撞,脚踝一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鲜血顺着陈斌手里的菜刀流了出来,而廖天骄的手上也出了血,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时竟然有些恍惚。似乎在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曾经看到过陈斌追杀着谁,但是那个陈斌更强大、更厉害也更冷酷无情……是在哪里,是在什么时候?
廖天骄抱住脑袋,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想起什么了,只要再努力一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起来,突然,他的眼前整个一暗,跟着又是一亮。火把,许多的火把燃烧起来,廖天骄吃惊地看着周围,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白天,他在屋内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晚上,地点也变成了肖家村的广场中心?
“陈家的畜生砍伤了我们肖家村的人,我们就要他用命来赔!”一个男人大声喊道。
“对,用命来赔用命来赔!”
“杀了他!”
“杀了他们母子!”
廖天骄吃惊地看着被全村群情激愤的人包围起来的陈嫂母子,陈嫂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还是努力护着自己的儿子,而陈斌,这个时候他似乎终于知道害怕了,紧紧拽着母亲的袖子,不发一言。
“我看不如用万蚁蛊,让他们母子尝尝被蚂蚁从里到外啃掉全身骨肉的感觉,让他们一点点看着自己死掉怎么样!”长生的父亲龇牙咧嘴地说道。
“那还不如用傀儡蛊,让那个做儿子的把自己的娘杀了,再扒了她的皮给老娘当使役更有趣!”长寿的母亲恨恨道,在她身边是包着一条胳膊的长寿,他正冷笑着盯着陈嫂母子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全是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杀人、折磨人的方法,廖天骄直听得浑身寒毛竖起,觉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鬼也比不过这个村里的人凶残。
陈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里满是惊恐。
“对不起……对不起……”她拼命道着歉,“是这孩子错了,我们认错,求求你们放斌斌一条生路,他好歹也姓肖,身体里有一半肖家村人的血脉!”
“他算个屁的肖家村人!”一个老头狠狠一口唾沫吐在陈嫂的脸上,“就是你那个死鬼男人也早就不是我们肖家村的人了!”
“不、不会的。”陈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肖锦意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不要我们母子,他也不会背叛村子的!”
人们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有个老太尖声尖气地道:“陈嫂啊,你真以为肖锦意还活着吗?”
“他活着!”陈嫂坚定地道,“他只是被绊住了,他一定还活着!没有人看到他死,他一定还活着!”这个向来连声气大一点都不敢的女人只有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大得几乎振聋发聩。
“啪”,一样东西被扔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陈嫂的眼神瞬间变了,她神经质一般地扑上去,颤抖着手从泥地上捡起那个东西,那是一枚金色的戒指。
“这、这是……”陈嫂的声音都在颤抖。
“本来还不想跟你说的,你看我们多体贴你啊。”那个扔出戒指的中年男子笑道,“肖锦意四年前就死了,谁让他总是跟我们唱反调呢,不过你也别伤心,他活着的时候虽然没用,死了却还有点用处,他的尸体早被我们用来养蛊了,你要是想他,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让你跟我的宝贝蛊见上一面哈哈哈哈!”
廖天骄根本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他撒开脚丫跑回陈嫂的屋子,取了自己的东西,又点了个火把,然后点燃了附近的一座屋子。
火苗猛烈地蹿了起来,廖天骄高喊着:“着火了,着火了!”一面喊一面继续点燃一路上见到的所有房屋。
浓烟升上天空,人群终于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喊了起来:“有人放火,快救火!”人群刹时分散开来,有人去取水,有人去抢救东西,还有人试图找出放火的人。
廖天骄忍着脚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东躲西藏,绕过了人群。到了刚刚的地方一看,陈嫂母子身边居然还有七个人围着,且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廖天骄怎么算都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但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你可得保佑我啊!”他将那片银色的鳞片揣到怀里,拿着手杖偷偷摸爬到高处,跟着大喝一声,猛然跳出对着一个人狠狠一杖敲了下去。
廖天骄还以为这一杖自己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对方怎么也该晕了,结果那个彪形大汉居然只是晃了一下,便捂着流血的后脑勺转过头来。
“糟!”廖天骄想要逃跑,可对方蒲扇大的手已经挥了过来,如果被这一下扇到,廖天骄恐怕自己不昏也要晕半天,就在这时,他的眼前骤然一道绿光迸发,无数条藤蔓从他的手杖上蹿了出来,将那个大汉捆绑、拖倒在地。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其余几个人本来只是悠悠看着战局,这时候也发现不对了,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