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哭丧一样的声音——

“打不通啊!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你就不会多打几次啊?”女侍者的声音又小了一些,“奇怪了,项太太怎么会先走了的呢?”

“就属你最八卦!快去看看救护车快到了没有!”

这时,可怜兮兮地缩在长椅上的项慕川,搭在小腹上的手忽然失重一般地滑了下来,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心掉落,一闪而过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众人疑惑地俯下身,定睛看了一眼。

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是一枚白金戒指,蒙了尘的钻石依旧光华不减。

所有人如梦初醒地记起了什么,失声地捂住唇,睁大眼睛面面相觑——那是不久之前,还戴在夏温暖左手的无名指上的婚戒,然而此刻,却单独出现在了这里!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没有人再说话了,只有那“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声,作为背景音般一直循环重复着……

听得人心烦意乱。

在宋亦霖的坚持之下,夏温暖还是去了趟医院。

她其实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冰敷一下便能消肿。

但宋亦霖生怕她伤到了骨头,非要给医生瞧过才放心。

站在缓缓上行的电梯里,夏温暖胸闷得厉害,没由来地一阵一阵出着冷汗,扣紧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垂头看了毫无反应的手机一眼,那种焦躁的感觉像是浪花一般拍得她晕头转向。

“暖暖,到了。”

电梯门“叮”地打开,消毒水味潮水般涌来,快要将她淹没。

“啊……哦。”

夏温暖嫌恶地皱紧眉头,扶着墙,慢吞吞地跟着宋亦霖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走廊在冷光的照射下更显狭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一般,夏温暖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拉得极长的影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谁来告诉她,这种脚下越来越虚浮,步伐却越来越沉重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巧这时,一阵猛烈的狂风紧逼而来,转角处的医用床在护士们疾行的脚步声中被推入到电梯里美人赋·娘亲十八岁。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被呼吸器遮了大半,眉峰蹙得死紧,身上浓烈的酒气将狭小空间里微弱的消毒水味逼得无路可逃。

“病人情况如何?”

“急性胃出血,快安排做手术!”

“好的!”

护士长摘下口罩喘了口气,伸手稳健地按下关门键,电梯启动的时候发出剧烈的抖动声。

与此同时,夏温暖倏然顿住脚步,像是忽地被人拍肩一般急速扭过头去!

额发乱晃,将视线阻挡,她不甘心地往前探头,却在迈出脚步之前被宋亦霖牵住了手,“暖暖,怎么了?”

余光里,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红色的数字跳动起来,向上的箭头闪烁,她的心,却没由来地一寸寸向下沉到了底。

“暖暖?”

“啊,没事!”夏温暖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朝宋亦霖摆了摆手。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将前一位病人送出门,然后拨下听诊器,朝着夏温暖和蔼地微笑。

同一时刻,手术室外的红灯沉声亮起,磨砂玻璃门内,带着口罩的主刀医生已经戴好了无菌手套,麻醉柜上的手术刀放成一排,将病床上男人的脸映衬得更为苍白。

中年医生蹲下身子,耐心地看着夏温暖高高肿起的脚踝,时不时抬头询问两句,说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主刀医生眯起眼睛,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轻轻扫过昏迷的项慕川,然后指了指他的胃部,冷峻地说了一声——“开始。”

冰冷的冰袋倏然贴上脚踝——

尖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肉——

夏温暖嘶了一口冷气。

项慕川依旧不知疼痛。

宋亦霖在一旁用可以杀死人的眸光刺向好好先生一般的中年医生,握紧夏温暖的手,柔声地说着“不疼,很快就过去了”。

手术室外仍然冷清得没有一个人影,齐高坐在车里握紧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林依揪紧衣角,一边催促着“开快点”,一边抹去眼角焦急的泪水。

夏温暖如释重负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手术成功的项慕川被推至普通病房。

一个在九层,另一个在十三层,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就连步调都是一致的,宛如两条平行线一样。

离远了看仿佛是同一条直线,但事实上,他们是永不相交的!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太阳西沉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项慕川渐渐苏醒过来。

刚刚动过手术的身体就像是上过绞刑架一样,疼得他觉得连吸气都是十分高难度的动作,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咬着牙试图坐起来,却被端着一杯温开水走进来的林依及时按回了原处。

“慕川,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林依将茶杯放在床头,将他滑下来的被角掖好,脸上的泪痕非常的明显。

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女人瘦了许多,现如今尖尖的下巴都能削葱了,整个人仿佛缩了一号似的,上一季度才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似乎随时都会有冷风灌进去重生成触手怪。

其实,林依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之所以会瘦得那么快,是因为她的世界里进驻了一个恶魔——那个叫殷司的男人。

发生了……那样子的事之后,林依的第一选择便是逃避。

项慕川也曾问过她那个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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