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呈实业
聂笑天双手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深邃的双眸透着某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聂总,抚州钢材的事,到底要怎么办?”
对于秘书的询问,聂笑天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逆境来袭时,真的会稳坐泰山不动么?
“聂总……”
秘书不死心的又叫了声聂笑天,许久,他打键盘的手才稍稍停下,微微移动目光看过去。
“急什么?有云致远垫背,还怕咱们惹上是事端么?”
“这个……”
秘书神色有些纠结,言语上也有些犹豫。
“可是……仰德集团是咱们合作商,这样做岂不是要落人口实?这……貌似不太好吧?”
面对秘书的疑虑,聂笑天轻轻一笑。
“罗浩辰身为云致远的女婿,都不怕做出这种事来会落人口实面子上不好看,我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找我说的去做,要尽快甩手,免得到时真的惹上麻烦。”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而且不照聂笑天说的话去做,聂呈实业也会被福州钢材不达标这件事卷入风波,还是尽管撤身落得一身轻比较好。
“我知道了,聂总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做得万无一失。”
“嗯。”
聂笑天微微点了下头,继续他手上进行着的工作,见聂笑天不再言语,秘书也悄声退出办公室,将门轻轻的给带上。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聂笑天不禁抬头看向窗外。
“云梦雪,这件事你可怨不到任何人,谁让你父亲的心不甘寂寞呢,惹上罗浩辰是你们云家的劫数,并且注定是在劫难逃咯。”
一声轻嗤,聂笑天的嘴角弯起一抹深沉笑意。
多日后
仰德集团,云致远办公室,此刻并不太平静。
“你……你们……要做什么?!”
面对眼前突然进来的一行人,云致远手哆嗦着怒目相向,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所察觉。
为首的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中年人上前一步。
“抱歉云先生,我们是市质监局稽查分局的执法人员,今天来此是因为我们接到匿名举报,面上说仰德集团新建项目工地使用不合格钢材,所以特此前来调查,希望您能配合。”
“配……配合?”
云致远感觉头顶似乎被闷头一棒,他脚步有些踉跄,一下子跌坐在转椅上。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我……我听不懂!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云致远的情绪变得十分混乱,为了确保这种事发生,他可是亲自去检验过钢材,确定无误才进购的使用在新项目建设上的,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
这些人并不理会云致远是否被诬陷的,他们只是来调查、再一切以事实说话,于是将与这批钢材有关的材料等一并收走,并且告知云致远即将进行钢材检测等事宜。
一行人离开,办公室里留下云致远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过不多时秘书进来,看到云致远的状态立刻快步到他身边。
“董事长,你……感觉怎么样?”
云致远嘴唇惨白,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一时间还无法从刚刚的状态中走出来,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钢材怎么可能不达标的?不可能啊……不会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喃喃自问中,云致远心里想到了两个人——罗浩辰和聂笑天。
如果说事情与罗浩辰有关,云致远会相信,毕竟他一直瞅着仰德集团不爽,会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也能解释得通。
可是让云致远感到不解的是,他并没有和罗浩辰有个这方面的生意往来,罗浩辰又是如何从中做的手脚呢?
“莫非……是聂笑天?!”
云致远眸子瞪得很大,不过他的这个猜疑,很快就惹来了秘书的否定。
“不会是聂总吧,再怎么说……聂呈实业都是咱们的合作商,做这种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的,反而会给外界留下一些微词,凭借聂笑天平日里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
秘书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云致远也想象不到还有什么第三人会对他感到如此仇视,用这种事在背后黑仰德集团一把。
“先等等,等鉴定检查的结果出来再说。”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做了,云致远背靠在座椅上,脑海中回忆起那天在森亚集团停车场内,他去见罗浩辰时,罗浩辰对他说的那番话。
“云致远,要选择联手的对象你也要好好选选才是!聂笑天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么?笑里藏刀绵里针也能相信,您老人家还真是有些饥不择食了呢!”
“仰德集团我一定要收,可是并不是现在,所以云致远,你还是回去静静等候佳音吧啊!”
呼吸声似乎都带着颤抖,云致远面色沉痛一首扶额。
“罗浩辰,这件事的确是罗浩辰没错!不过……与聂笑天也一定脱不了关系!”
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用来形容云致远再贴切不过了。
“当初如果不是对楚东南出手,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连累了我的雪儿承担着那么大的痛苦,现在却……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点!雪儿啊……我的女儿……”
云致远的声音带着悲凄与哭泣,他的确是在哭,为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而后悔,曾经风光无限驰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