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得最早的是七叔,第一件事便是让阿光安排了一辆车,送张国忠去拜会香港的道门名流,而且按张国忠的安排,七叔还写好了几封亲笔信,信中的内容大概是以廖七的私人名义邀请几位大师出席新闻发布会,同信还附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为云凌子平反的文字材料复印件以及由张国忠手书的邀请函,落款分别是:香港廖氏企业董事局主席:廖七;茅山第一百五十三代掌教、全真第一百零四代掌教:张国忠。
见到信后,这群大师也有点犯傻,茅山不是早没了么?怎么此时又蹦出个掌教来?而且这个茅山掌教还兼着全真的掌教?还这么年轻?不过怀疑归怀疑,出于礼数,大多数的大师基本上还是热情的招呼了张国忠,虽然对这个身兼两教掌教的年轻人身份有所怀疑,但大多数人在看完了平反材料后,出于对整个事件细节的好奇与对廖七的信任,还是痛快的答应了出席的事(在当时,社会名流的公信力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像廖七这样家财万贯无欲无求的名流人物)。
发布会就定在三天后,也就是廖若远的未婚妻曲青青将要到港的日子。要说这廖七虽然人老,但社会活动的精神头可是一点也不小,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只要能想到的几乎全通知到了,听说是廖七有陈年迷冤要揭示,而且还与道教先人有关,所有记者的反映跟诸位大师一样——好奇,一个混迹商圈多年的老财主,怎么忽然开始研究起宗教事件来了?故此。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在刚接到邀请后就开始来廖家骚扰,希望能提前探到一点口风做第一手的报道,对于这帮如饥似渴的新闻工作者,七叔的意思是由张国忠来作主,起初。出于对记者的尊重,张国忠很痛快的答应了接受采访,但没想到这帮香港记者和大陆记者可完全不一样,什么都问,起初的问题还和云凌子占点边,但到后来干脆问起张国忠自己的私生活来了。什么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修行道术是否影响夫妻生活一类的,搞的张国忠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这还不算,好不容易把这帮记者打发了,七叔又想出来新花样了。准备找一些演艺圈的明星来助阵,发布会结束顺便搞一个西式酒会,想借此机会向香港社会介绍一下张国忠,而且白话的唾沫横飞煞有介事,最后连阿光都看不过去了,一个劲的拽七叔衣服:“老爷…那些老道最小的也有七十岁啦…”
“哦…七十岁…我也七十岁啦…这不是挺健康么?”七叔还满不在乎,“那些人开完发布会肯定会回去的啦,咱们的酒会与他们无关啦。是为张掌教和刘先生准备的…张掌教,你意下如何?”
“这…”张国忠头都大了,“廖先生。酒会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回到自己屋里已经是晚上了,张国忠把发言材料拿了出来,一遍一遍的念,以前自己朗读天赋还算可以,但这么多年没操刀。可千万别出丑啊,毕竟有那么多高人看着呢…
就在这时候。老刘头开门进来了,第一句话便听的张国忠头皮发麻。“国忠啊,我活不了几年啦…”
“师兄你胡说什么呢?”张国忠放下手中材料,斜眼看着老刘头。
“这箱子开不开,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老刘头一脸哭丧。
“廖少爷昨天晚上找过我,他说可能能帮忙…”虽说昨天晚上也喝大了,但张国忠多少有些记忆。
“帮啥呀…孙少爷找美国特务都没开开,他能有辙?”老刘头继续一脸哭丧,“国忠啊,我刘凤岩不求别的,但求有生之年能看看箱子里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兰亭序,就算死,也死个心安啊…”
“师兄你别胡说!”张国忠道,“你放心,办法一定会有的!”
“国忠啊…,你说要是真有办法,你肯帮忙不?”老刘头没精打采道。
“当然啊,尽我所能!”想起老刘头曾经多次救自己,张国忠此刻怎能拒绝?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老刘头的表情立即变了,一连的坏笑。与此同时张国忠也反应过来了:他娘的,又上了这老不死的套了…
三天后,香港丽晶酒店。
各大报纸、杂志、周刊、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到场共计七十五人,各大道派掌教、大师及其派出的代表到场共计十四人,发布会进行的很成功,张国忠和孙亭轮流回答了记者的各种怪异问题,当然,一些关于超自然话题的提问被孙亭巧妙的回避掉了。发布会最后,相当一部分的记者还对孙亭的身份产生了兴趣,问了一大堆关于孙氏家族历史与孙氏企业的问题,甚至问到了孙亭交没交女朋友,有没有私生子的问题,这是事先万万没想到的,搞的孙亭也很头大…
另一边,老刘头并没有参加这个发布会,而是和廖若原在机场足足等了一下午,由于英国那边机场大雾,所以航班延误了三个小时,等的老刘头简直就是五饥六瘦的,就在老刘头靠在椅子上睡闷觉的时候,一架英航747班机终于到港了,旅客通道中,老远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华裔女孩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华裔男子往外走。“刘先生…他们到了…”廖若原拍了两下老刘头的肩膀,“嗯…!?哪呢?”老刘头蒙的睁开眼,只见廖若远已经迎上去了。
老刘头站起身,挺起了腰板,手背后的微笑而立,前辈吗,当然要拿出点前辈的派头来…要说老刘头瘦,那是有相对性的,比张国忠当然是干吧很多,但在同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