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道:“你可不就是这般没有骨气么,咱们的喜公主,天之骄女,竟然为了一匹马就这么放下骄傲跟自尊了。”在五公主跟前,云瑛向来不需要顾及什么,话说了一半便捂着嘴巴笑,“谁知道你是为了马儿,还是为了人呢?”
云瑛口无遮拦说出这样的话,连谢繁华脸都微微红了红,然后抬眸看向五公主。
杨喜俏脸刷一下红透了,然后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云瑛,看来是这些年本宫对你太好了,你竟然胆敢对本宫说这样的话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去抓云瑛,云瑛也是个有些身手的,哪里能轻易叫五公主给抓住,便拼命往谢繁华身后躲。
两人一个躲,一个在追,远远瞧着,倒是将谢繁华折腾得够紧。
不远处,杨善去寿康宫的路上,偶然听见妹妹的笑闹声,便驻足远观。目光自然就落在了被围在中间的少女身上,少女穿着海棠红的妆花褙子,一头乌发挽成简单的发髻,露出一段雪白如莲藕般的脖颈,瞧着似乎有些无助。
杨善垂眸,清润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的光,不自觉便抬腿往那个方向去。
云瑛见大皇子来了,赶紧站住了不动,杨喜一把抓住她道:“看你往哪儿跑,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谢繁华抬眸间已经见到大皇子了,赶紧弯腰给大皇子行礼,云瑛自然也行了礼。
五公主回头,见她哥果然站在几人身边,她忽而换上一脸“我懂你”的表情,朝她来了怎么也不说话?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杨善穿着一身月白袍子,墨发高束,只以一根白玉簪子插在发髻间,看着妹妹的时候,俊逸飞扬的脸上露出些许清浅的笑,负手道:“刚刚打父皇那里过来,准备去太后那里请安,正巧路过见着你们。”说完话,很自然地便将目光落在谢繁华脸上,眼里尽是温柔,“你们也别站在这里了,太后喜欢谢三姑娘,带着她一道去吧。”
五公主赶忙来抱住谢繁华胳膊,伸手就在她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是啊,都喜欢咱们枣儿,我也喜欢呢。”
谢繁华赶忙朝大皇子谢了恩,抬眸的时候,目光正巧与他撞上,她倒是微微愣住了。
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她微微撇开头去,眼眶又有些热了起来,可她极力忍着,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哭。
太后的寿康宫里总是热热闹闹的,谢繁华跟着五公主进去后,便规规矩矩地给太后娘娘行了大礼,然后乖乖站在了谢老太太跟前。
近几年来,云太后越发喜欢热闹了,所以待一众内外命妇来请了安之后,太后便留了几个老姐妹下来陪她说说话,自然也就留了几个姑娘在身边。
云太后坐正了身子,慈爱地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大家就不必拘束了,咱们就当是闲话家常,随便说说。”又点了云瑛的名字,问道,“听说这几日你跟阿喜成日不见人影,都在捣鼓些什么?说来听听。”
云瑛笑挽着太后胳膊撒娇道:“哪有的事儿,昨儿还过来陪您的呢,您忘了?阿瑛天天进宫来给您捏肩捶背的。”
“你这猴性儿,只管唬弄我老太婆。”说完倒也没再多问,儿孙自有儿孙福,作为长辈的,不能总管着她们,太后叹息一声,问杜氏道,“阿瑛也这般大的年岁了,可给说了人家?你也别总将心思花在你们家三郎身上,总得顾着阿瑛些。”
杜氏赶紧起身道:“太后娘娘不知,这孩子打小野惯了的,又是被她爹给宠着,说不得骂不得。她这样的脾性,怕是哪里还有儿郎能够瞧得上,如今怕也只有太后娘娘说她几句她才能听了。”
杜氏说了这话,连云瑛都不免皱眉,暗怪她娘不会说话。
这杜氏为人忠厚,不是个有心计的,心直口快,说话不会看人。
太后素来了解这位娘家弟妹,倒也没有说什么,只顺着她的话笑着道:“若是哀家寻着如意郎君,定然给阿瑛指门好的亲事,不过,若是孩子们自己不愿意,做长辈的也别逼他们。这往后过日子的可是小两口,要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进门去,婚后生活指不定就不幸福。”
如此,杜氏再不敢多说,便低着头应“是”。
坐在一边的长宁郡主笑道:“若是太后娘娘保媒,那我也厚着脸皮来向太后讨一门亲事。”
长宁郡主此话一出,太后便有些了然了,方才武氏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她瞧得真真的,便笑道:“哀家记得,张丞相家如今适合婚嫁之人,就是一位七郎了,就是不知道,长宁郡主瞧中了谁家的姑娘。”
张七郎便就是张续,张丞相跟长宁郡主次子的儿子,这位张公子素来fēng_liú轻薄,经常眠花宿柳,是京都城里有名的烂桃花。谁家的姑娘听得媒人说是给张七郎提亲,都是退避三尺。
而这张七郎也是没个定性,比之他几个哥哥可都差远了,也是叫武氏气昏了头。
当初武氏已经求到了贵妃娘娘跟前,贵妃娘娘也在太后面前说了这事,太后当场便训斥了张贵妃一顿,如今倒是好,将长宁郡主搬了出来。
长宁老郡主道:“我家续儿如今十七岁,虽然不比几个哥哥有出息,但较之从前,可是好得多了。我也知道,他的名声在外面有些不好,可京都城里的儿郎,谁年轻的时候没个fēng_liú韵事,这些都是不打紧的。况且,我家续儿如今可是比之前好多了,成日呆在家里念书,连书院里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