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春平抱着孩子四处流浪,叔侄俩历尽千辛万苦。这一日来到济南城,城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商店鳞次栉比,看那冰糖葫芦,羊肉串,雪白的包子,蛋蛋面,鞋子,马褂,旗袍店,烧酒,茶楼,土特产,姑娘带丫环,公子仆人前,中年汉子拖车板,数个嬷嬷挎菜篮,鲜鱼鲜肉鲜鸡蛋,军人载马溜眼前,这一片繁华景象令玄春平很好奇。前面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锣鼓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寻声而望,他见街口拐角处一开阔地段围着好大一堆人,人堆前方有一个不大的方台,方台上几人正穿梭忙碌。他好奇起来,决定过去看个究竟,混入人堆儿中间,知道这是江湖杂耍要表演节目了,于是决定看一看。怀中的孝对外界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玄春平将他放在自己肩上。幸伙抓住玄春平的头发转着脖子好奇地注视着一切。
节目还没有开始,台上围幔内一双幽森的眼睛已经注意上了玄春平肩上的孩子。
众人眼巴巴地瞅着台上的一切变化,忽听欢乐响起,扬笛轻奏,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有经验的观众知道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各位朋友,各位父老乡亲:‘三福班’给你们带福来了!”台上的人声音滑正。只见他一抱拳、一作揖,忽地双脚一点地飞身一转,朝前一翻顺手拉下横杆上叠着的布幔,“福、福、福”三个斗大的金字豁然横在众人的眼前。台下掌声雷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戏台上两侧“啪啪啪啪”的爆竹声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引来了更大的人潮。一个军爷带着一队官兵也驻下马来在不远处观看。这军爷长得是这般模样:朝天鼻、牛眼睛、哈蟆嘴。真是丑得出奇!
“小的阿四,是‘三福班’的小酗计,……”台上这个叫阿四的畜生继续说道:“首先由曲《闯荡江湖》”。阿四身高五尺有余,细眉大睛,精瘦干练,说话字正腔圆,身穿粗布白袍,高束细腰,几分人才,几分身材。
和着有节奏的音乐,跳着排练好的舞蹈。阿四有板有眼地唱了起来:“水涛涛,三尺巨浪摇,男儿背剑仰天啸,多少热血英豪,踏步天涯海角,身背明月行险道,横纵江湖互比高,不是江湖没有情,就看如何去修行。落叶当作偏舟用,也能渡那苦行人。江湖宽、刀飞翻,挡不住刀寒,别怪刀枪无眼,多少英雄好儿男,曾在江湖泪涟涟。多少张笑脸,背后阴光闪闪,多少把匕首都是朋友插心间。闯荡江湖,险不在暗礁深滩,恰却在人情冷暖,闯荡江湖不要怕讥笑白眼,闯荡江湖要过得了寒夜暑天……”
令观众觉得新鲜又好奇的是舞台后墙中间的那张滚动式黑板,它以后墙为载体,上下做得两条横式框架。木板在后边由人*作活动自如,这样前边唱到那一句,后边黑板上就显出那一句歌词来。更别出心裁的是歌词上还配有漫画。这种玩意儿台下观众还是第一次看到,个个表情都显得格外兴奋。玄春平简直一唱完,台下疯狂的掌声震天动地。
阿四刚一下台,一位娇美的少女就站在了台上。只见她:鹅鼻生得好分明,就象画龙点眼睛,樱嘴泛着桃花色,杏眼柔光太温馨。
台下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那个驻马观看的军爷是被少女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他摸了摸朝天鼻似有所想。
“刚才阿四哥给大家送了喜福,现在由小女子北极青青给大家送上洪福。我给大家演唱一首《多情人》。”北极青青一开口是莺歌燕舞。台下的人拼命地向台上扔钱,那位军爷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北极青青,他早已是垂涎三尺了。就在北极青青说话的当儿,他回头一招手,一个班头模样的军士就闪到他的跟前,他附身对该军士耳语一阵,军士象哈叭狗似的不住地点头称道。
布幔后的那双眼睛始终没有停止在人群中搜索。恰在这时人群中一位抱孝的少妇不知何故匆匆地离去了,那双眼睛看得真切,一闪就不知了去向。
北极青青的歌声真是余音绕梁,且听:“情漫漫,人蒙蒙,人在情中人朦胧。月涛涛,人明明,两情相悦情缠情。鸟儿成对双双飞,鱼儿成对互依偎。多情人为情痴醉,无情人为情伤悲。一世人生在,满身情在飞。多情人为情难入睡,多情人为情常伤悲。我将我心放空飞,情确将我心撞碎,举杯独饮,对烛流泪,情在飞,情在飞……”
这里的节目一个接一个,我们就不一一道来,总之台下观众的钱袋子很快就掏空了。
刚才那个抱孝的少妇在大街上一路急行,很快她走入一个偏僻小巷之内。正行走间,忽见前面一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极冰川,看见北极冰川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少妇已被吓得是魂飞魄散。她知事不妙,转身就跑,北极冰川陡然袭来,一掌将少妇打昏死在地,然后抱起孝,一口咬断他的脉搏,一会儿就吸干了孝的血,然后扬长而去了。
北极冰川迅速离开小巷。眼见大街上行人向后乱窜奔逃,有的边跑边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戏班的人将官家的人打死了。”北极冰川一惊,三纵两纵向前行去,很快他来道戏班驻地,一大堆官兵将戏班围得水泄不通,刚才那个军爷直挺挺躺在地上。戏班的人拿着家伙和台下官兵对峙着。玄春平也站在台上。其实我不说大家可能已知道了,这个戏班的班主就是北极冰川。原来北极冰川在离开了“魔血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