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尤三姐的官司,尤家的姑娘们哥哥头顶着阴狠算计的帽子,被京城众男女所不齿。娶妻,避讳尤家这样的女儿,教女,都拿尤家的女儿做反例。总归是尤家女儿们的名声在京城烂到鞋底穿了,尤家的爷们也好不到那里去。原本靠着尤家捞油花吃的堂亲表亲之类,此事一闹出,四下哄散,都不认与尤家的关系。

尤三姐身世被扒干净了,众人还觉得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够,将注意力扯到尤二姐身上。即是扯到尤二姐,自会有透风的墙走漏了风声,多少传出一些尤二姐与宁国府珍大老爷不干净的关系。因而,贾珍和宁国府受到牵连,上上下下都被扒个干净,更有甚者,翻出贾珍与死去的儿媳妇秦氏的可疑关系。

八卦消息沸沸扬扬,亦真亦假。

尤家被掀底儿的时候,尤氏跟贾珍求助,更担心贾母当初对她所言兑现,故而提前警醒贾珍注意。贾珍却不以为意,只当尤氏不喜他在外鬼混,把话全当成了耳边风。直到近日,贾珍每每到青楼,总有些人那奇怪的眼神看他,背地里指指点点的。甚至连陪他睡的翠烟都在问他,是不是跟他死去的儿媳妇有干系。

贾珍怒了,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暴揍一顿翠烟,反被老鸨讹钱。眼下宁国府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会子他要正经评理也不是理了。为免继续丢人,贾珍不得已,狠心舍了三千两银子给老鸨了事。

贾珍来找罪魁祸首尤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房子便宜贱卖了,小厮多数都被打发走了。贾珍拿了两个被尤家打发掉的小厮,几番审问之下,竟不知尤家母女的去向。

贾珍心里那个恨,只得回去跟尤氏撒火,审问尤氏。

尤氏哭道:“事儿闹成今天这样,我巴不得跟她们娘俩没干系,我怎会知道她们的去向。”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贾珍啐一口,骂道。

尤氏愣了下,继续哭诉:“老爷,三姐为情所困,沦为官奴,已经够惨了。您还想算账,算什么账?莫不是你真跟二妹妹没什么干系。”尤氏说到这,自己都呵呵笑了。怎么可能没干系!

“贱妇,浑说什么。”贾珍二话不说,打了尤氏一巴掌。

尤氏捂着脸,哭得更狠了,却不敢看贾珍。

“就是你狗屁娘家惹得我一身骚,她们不负责,谁负责?”贾珍骂咧咧一句,盯着哭哭啼啼的尤氏,眼神发狠了,“你真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尤氏恐惧的点点头,眼神四处扫,就为躲闪贾珍的恶视。

“我与儿媳妇的事,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尤氏慌忙摆手,惊恐的看着贾珍,以表明自己的真心。这事儿真不是她传出去的。“府里的奴才们贪图小利,偷懒奸猾,嘴巴没个长短,您是知道的。”

贾珍眯起眼,狠狠地咬牙,他真想此刻把宁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掐死。

然事已至此,他怎么发火也没用了,无法挽救。

贾珍泻火之后,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或者说陷入一种绝望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咱们宁国府在京城没脸呆下去了。”

尤氏听这话心中一惊,想起荣府老太太当初曾给自己的选择就是让宁国府离京!原来这一切荣府的老太太早预料到了。

尤氏心中打了寒颤,突然之间无法呼吸,捂着胸口憋气的落泪,身体一抖一抖的。

贾珍被尤氏这幅样儿吓着了,惊讶的看着尤氏,试探的问:“嗳,你怎么了?说你两句你还喘上了,多大点事,你知道外头人怎么说我的么。纵情声色,淫/靡不堪,沉迷不伦关系。”

“啊——”尤氏深吸口一气,终于通气了。她缓了会儿,跟贾珍道,“老爷,我没那个意思。老爷,你知道么,今日、今日咱们遭遇的这些事,荣府的老太太早料到了,还让我选。早知今日,我们当初痛快的选择离京,好歹还能留个好名声。呜呜………”

贾珍皱眉听说尤氏解释当时的经过,心里对贾母又忌惮一分,也记恨一分。这老太太,早打发人提点他一句能死么。一家子的亲戚,她至于这样么,逼人太甚!

贾珍怎么想怎么不甘心,特别是眼见着今天这样烂套的局面后,他更加遗憾当初有选择的时候没能选择。怎么也要找荣府老太太说清楚,说不清,也要算清;算不清,骂两句解气也行。

贾珍此去荣国府,料想会有阻力,故意带了十来个小厮直奔荣府西角门而去。正门守卫多,他们不好突破,西角门倒还有可能。贾珍敲开了门,报了来意。

小厮立马尴尬了,支支吾吾的拒绝贾珍:“老太太吩咐过,若是您来,不见的。”

“什么?”贾政横眉。

小厮咬唇道:“不见!”

“我当您家老太太多厉害呢,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竟连我这样的小辈都不敢见了?莫不是怕评理,讲不过我?”贾珍激将道。

小厮到底见识短,说不过贾珍,就要关门。贾珍见状,高声唬他一下,吓得小厮一愣。这功夫,贾珍后头的小厮们就拿着棍棒卡住门缝,左右使力硬是把门给撬开了。门后顶门的荣府四名小厮摔得四脚朝天。

“来人,快来人啊,珍大老爷强行进门啦!”有个小厮机灵,见门堵不住了,一边看着贾珍这边的情况,一边麻利的倒腾腿,扯嗓子高喊求救。

贾琏这两日被贾母安排到西角门附近的外堂守着,说是怕意外。贾琏一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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