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大妆>277 近忧(求粉票)

“是张字据。”她反复看了看,然后望着殷昱,“这么说,骆骞他们果然已经从郭奉家人处探到消息了。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了。”殷昱摇头,“就这张,还是骆骞意外从郭奉的遗物里发现的,当时夹在一本河工治理的书籍中,郭奉的儿子在搬书进书房时不小心把书跌落地下,这张纸飘了出来,而当时他们都没有在意,骆骞趁他们不备拿到手了。

“从这字据上看,这个叫做‘七’的人给了郭奉这么多财物,我起初怀疑这个七就是骆七,可是我又打听到,骆七没读过书,不会写字,而我又找靳表叔拿郭奉当初的手书比对过,这字迹也不是他的。所以我在想,这个‘七’另有其人,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当夜与在码头与骆七碰过面的人。”

谢琬想了想,说道:“那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印章的主人?”

殷昱凝眸道:“我没有证据,但我有种预感,这个七就是印章的主人。因为他们的行迹太相近了。首先都是文人,而且都跟漕帮有关系,再者,他们都跟季振元之间总有若有若无的关系。而且查探了这么久来看,我也总觉得,这个印章的主人更像是整件事的主使。”

“你是说,那些会东瀛路数武功的黑衣人,也是这个人的手下?”谢琬脑海里灵光一闪,问道。

“要不然,季振元怎么会调动得了这些人呢?”殷昱眯眼拨弄着窗内挂着的一盆墨兰,“而且你知道吗?昨儿夜里那黑衣人我也审过了,他们居然连他们主子的脸都没见过,更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他们之所以会为他卖命,是因为他们从十岁起就已经被他收在麾下了。”

谢琬听完,也不由得无语了。当一个人连在自己的死士面前都隐瞒着身份的时候,他的动机就实在不能不让人感到惊疑了。

“先吃饭吧。”

殷昱扭头一看桌上摆着碗筷,想起谢琬还饿着肚子等他吃饭,连忙在桌畔坐下。让玉雪去吩咐上菜。

谢琬也是真饿了,从前倒还能逞强顶一顶,现在可不行了。她肚子里还有张小嘴巴等着吃呢。于是婆子们上了饭菜,她舀了碗汤给殷昱,就自己端碗吃起来。

殷昱看她吃得香却也高兴,不住地布菜给他。

吃完饭殷昱照例要准备去散步。见谢琬不动便就问道:“你不去吗?”

谢琬拍拍肚子在屋子里走起来,“胡沁说了,怀孕的人要少吹风,免得得了风寒影响孩子。”

殷昱听到风寒两个字,下意识地哦了声,也是。这天儿确实太冷了。她可不同他这样的身子骨。既然她不去,他一个人去走也没意思,于是就走回窗前逗起画眉来,准备消消食就去书房。可是逗逗着突然回想起她说的话,又觉很不对!

他蓦地回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谢琬摸着肚子得意地道:“我说,有身孕的人不能吹风,不然生病了对孩子不好。”

殷昱站在窗下,两只手保持着逗鸟中的姿势呆了会儿,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小声地道:“你怀孕了?”

“对呀!”谢琬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

殷昱又呆了会儿,然后搔了搔后脑勺,望着她肚子呵呵傻笑起来。

谢琬也学着他的样子呵呵傻笑。

他忽然一把抱住她,小心地放到榻沿上坐着,然后单脚跪在地上,摸她的肚子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看我都不知道,刚才还跟你说那么多糟心事儿。也不知道咱们孩子听见了没有?”

谢琬把他拉起来,“哪有那么严重?胡沁说正常过日子就成了,只要注意着不要着凉受寒。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殷昱想了下,一骨碌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胡沁。”

说着自己撩帘子出了门去,一会儿就听不见了脚步声。

殷昱的傻样过了一晚上就褪掉了。

也许是因为打小没缺过亲情的缘故,翌日起除了对谢琬更加温柔,交代武魁和秦方他们好生护卫着她,倒没那种患得患失的样子。但是这却让谢琬自在多了,一想起谢琅对洪连珠那种恨不能时时把她护在手心里的模样,她就真受不了。

一定程度上她还是希望着自由的,所以这样的殷昱反而让她觉得舒服。

接下来几日殷昱都很忙碌,因为忙着琢磨如何从郭家人手里取得更多的有利证据。谢琬因为胡沁的叮嘱,百日内却不敢轻易出门了,安心在家养胎,顺便每日里倾听钱壮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分析分析当前局势。

谢荣在谢葳出嫁之后,就立即开始投入到公务里去。如今他与曾家的关系处于完全崩裂的状态即使已经知道这一切就是出于谢琬的阴谋他也无可奈何,一来他没有证据证明,二来就算他有证据,谢葳作为平妻嫁到曾密,终究是他终生也抹不去的一道耻辱。

他不但不可能与曾家修复关系,更不可能把曾密当成女婿。

所以他只能借助繁重的公务来平复心里的愤怒,使自己暂时忘却这一切。

下了衙门时,郭兴忽然走来:“岳父让我来邀你过季府去。”

谢荣不敢怠慢,连忙与他驾马往季府来。

季振元自打那夜败在殷昱手里,事后并没有再就此事跟谢荣议论,谢荣也不知道他对此抱着什么样的态度,甚或是有着什么的反就,今日突传他过去,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个。

到了季府,只有季振元在,就连平日里时常鞍前马后的顾若明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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