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直倒春寒,天气就是到了四月也不见好,草木也没有往年的灵动劲儿,往日早就该到的花期推迟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最可恨的是老天爷好像非要耽误农耕,天就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缠缠绵绵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月的雨,中间甚至还掺杂着雪粒子,四月的风吹到脸上还带着一股子寒气。
等到了今天,老天爷总算开眼了,在京城头顶上笼罩了一个月的浓重的阴云终于上散开了,天恢复了瓦蓝瓦蓝的,时不时的飘过一两朵的云朵,看起来惬意多了。在家里窝了一个月的百姓今天终于可以放行了,冷清了很长时间的街道上没等太阳爬上来就多了人气,各地的叫卖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只是这份热闹劲没怎么影响到西城门口,散漫惯了侍卫这会子也停止了腰背,等着传说中的贵人过来,虽说京城这块地方一块牌子掉下来砸到十个人,有七八个是当官了,三两个算的上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但是像他们这种活在底层混口饭吃的守城门的的士兵可没有荣幸见过高高在上的天家人。这会子说是高高在上的正经的皇室血脉要从这个城门口过,还特地把城门口给清了一个时辰就怕有人不长眼冲撞了这位贵主子,他们也被上头千交代万叮嘱今天一定要警醒着,不然冲撞了贵主子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只是从大清早的就站岗到现在,远远的官道上这会子也每个人影,一个士兵没忍住,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人道:“你说这次要从咱们城门口过的是哪位主子?”
那个士兵白了他一眼,离他远了些,口中含糊的道:“我看你是胆子是破了天了,这时候也敢走神,不怕头给你一记窝心脚。”
原先开头的士兵嘿嘿的笑了两声,声音压的更低了道:“兄弟不是好奇么。”
那个士兵平日和他关系好,看他好奇的样子也没给他卖官司就道:“可不就是三公主么。”
另个人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可不是要把人全都疏散了。”
士兵正欲再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士兵精神一整,不再说话,那个发问的人也知道,忙闭嘴,腰杆挺的笔直笔直的,目不斜视。
士兵口中的头儿也立刻整了整衣冠,正想着怎么都要给贵人留个好印象,只是没成想,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还没得及去想怎么拉着马车马蹄声还这么急促,就看到几十匹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走到了城门口,停都没停的直接冲了进来,头儿的脸上的笑容还在脸上,怀里就被扔进了一块木牌:“三公主尊驾!”
等头儿从怀里拿起木牌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只剩下马屁股了,下了一个多月的雨,街上的扬尘全都没了,倒是没有让他吃上一肚子尘土,不过他的脸也稍微僵硬了些,等看到木牌子上的的字无误之后,就看到底下的一群小崽子幸灾乐祸的样子,头儿的脸顿时全黑了,使劲了挥了挥手,虎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主子都走了,还不快去做事!”
说完就进了他的小屋子,那个最开始发问的士兵嘴里发出一个声切,又捅了捅旁边的人,这次没了顾忌,幅度更大了些,道:“想巴结主子也要看主子看不看得上,就凭一个守城也敢。”
说到这个他眼里冒光,再次压低的了声音道:“我还以为公主娘娘都是要做轿子的,就是不做轿子马车也是要做的,往日看到的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不都这样么?怎么这位三公主骑着马过来。”
他当时光顾着震惊了,倒是没看到打头的人,只看到一件鲜艳似火的披风在空中鼓荡。
士兵被他捅的不耐烦,道:“你平日里吃饭喝酒都没有听到人八卦么?京城里谁不知道三公主最爱骑马打猎,公主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和寻常人一样。”
说完也不搭理他了,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墙根打盹去了。
这个城门口从来都是少有人人来,原先想进城门口的人也给驱散了,要等他们再来估计要等上一会儿。
三公主一路疾行,就是走到闹市也就意思意思的拉了马的缰绳,冲着后面的人吼道:“都给本公主小心着点,谁敢撞了人,本宫可不留情面!”
又冷哼了一声:“马术不精的也敢来本公主跟前伺候!”
底下的人早就知道三公主的脾气,忙应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行人飞快的略过了闹市也没有撞到一个人,只是引起了一阵阵的惊呼,不过在京城里呆的久的人都知道敢在闹市打马的都是非富即贵,身后的背景不是过硬的,也没有人敢这么做,惊慌过了也只是议论下前面的那位贵人到底是哪位,很快的又恢复了热闹。
到了宫门口自然不能再骑马了,三公主下了马把马交给了上来的一个太监,手上的马鞭却没有递过去,道:“本公主的踏雪可是父皇赏的,比你们都金贵,照顾的时候可都给本公主小心着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本公主不讲情面。”
那个小太监本来就听说过这位三公主的名声吓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听到三公主的威胁的话,腿肚子哆嗦的更严重了,忙道:“小的一定好好照顾。”
三公主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完都懒得听他说话,扭头对身后纷纷下马的几十个人道:“你们也都先整理下各自回去复命吧,本宫先去见父皇母妃,有事本宫会让初一十五给你们传话。”
其他人再次整齐的应了声,就看到大雍的三公主拿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