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叠锦回到京城的时候,皇后的丧仪已经告一段落了,坤宁宫也已经封宫了,乔叠锦 本来还要去帝陵拜谒也皇后的牌位,这让齐安之给否决了,不是他不重视皇后,而是经过了这么多长时间赶路,乔叠锦又瘦成了骨头,脸色苍白的厉害,齐安之本来就担忧的很,这次怎么都不肯答应让乔叠锦去帝陵了。
乔叠锦理之据争了好长时间,无奈齐安之死活就是不松口,最后打发三公主四公主已经八皇子去了帝陵,就当是为乔叠锦服其劳了。
就像四公主所说的,乔叠锦现在在后宫位分最高,宫务是于情于理都要交给她的,只是齐安之见过她处理事务的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开始就没想过她能像皇后一样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如果派个姑姑替她出主意,他又怕姑姑生了异心,不是怕她投靠别的妃嫔,而是怕她因为死心隐瞒乔叠锦,而他并不认为乔叠锦能够分辨出来。
最后齐安之左思右想,干脆的给乔叠锦派了五个姑姑,每个人都分了一部分的事情,每个人掌管的事务又有一部分相互交叉,所有重大事情必须得到乔叠锦的首肯才能执行。
等他劳心劳力的把人都给乔叠锦安排好,又耐心的等她身体养好才把这件事告诉乔叠锦,而此时已经到了十二月份,外面滴水成冰,马上就要办年宴了。
这个时候是皇后最为忙碌的时候,而乔叠锦却分外的清闲,有了皇后办年宴的经验,她只要照着例子让所有人下去办就好了,而那些细微的琐事姑姑根据齐安之的吩咐压根不往她跟前说,只是禀告进度。
四公主还是跟着齐安之跟前,这件事当然知晓的一清二楚,只是她对着这件事颇有些意见,趁着一次机会,四公主认真的对齐安之道:“父皇,儿臣认为你此事做的不妥。”
齐安之道:“哪里不妥。”
四公主道:“母妃不擅长琐事,对俗物不甚精通,但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交托宫人之手,只怕日后生出异心。”
乔叠锦是万事不管,大权几乎都掌握在姑姑的手中,久而久之,这些人不野心膨胀才怪。
而且四公主私下认为,齐安之这样简直就把母妃圈养起来了,什么事情都要删选下去才能汇报她面前,这样下去如何才能长进,怪不得这么多年下来,她母妃的性子没有半点变化,再这样下去,四公主都觉得都快把她母妃养傻了。
四公主含蓄的道:“您也曾给儿臣说过,人都是磨练出来的,没有什么人天生适合做什么,您这样岂不是和您说过的话背道而驰么?”
“母妃现在对宫务不太上手,多锻炼下总是会有用的。”
四公主说的时候很恭谨,眼神都没有往齐安之那里瞥一下,不过齐安之还是失笑了,毕竟年纪还小,故作小心的试探还是会露出端倪,等四公主说完,齐安之坐着没有回应,曲起手指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敲着,四公主稍微紧张了下,不过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不卑不亢的低着头。
齐安之反问道:“那你说说朕为什么不让你母妃管事?”
四公主语塞。
四公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宣之于口的为好,具体的原因她可能猜不出来,但是她敢肯定,她父皇绝对是怀着某种隐秘的心思。
按照四公主的想法就是齐安之和她打着心照不宣的暗语,彼此的试探着底线,就像他和百官讨论事情的时候一样,但是她发现,她父皇比她想的还要阴险。
齐安之笑道:“想不出来么?”
齐安之笑的分外坦荡,道:“那就说说看啊,让朕看看你说的对。”
四公主这个时候总算看出来,齐安之压根不想谈这个话题,刚刚纯粹是逗她在玩,四公主脸一黑,不说话,过了会儿,闷声不吭的向齐安之告退了。
等四公主出了承乾宫,身上压住的怒气终于喷薄而出,侍候她的宫女吓的战战兢兢的,以为四公主要发火了,谁知道她等了会儿,也没听出异样,悄悄的抬眼看过去,四公主已经恢复了原样,甚至嘴角还带着和齐安之如出一辙的笑意,根本看不出刚刚的怒意,宫女顿时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现在外面冷的很,她在屋里熏的暖呼呼的手到了外面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冷了,宫女小心翼翼的问是否需要拿来暖炉,四公主摇头拒绝,正欲说什么,天上突然飘起了纷纷扬扬雪花,不一会儿,地上就蒙了薄薄的一层,四公主喃喃的道:“下雪了。”
“八皇弟?”
四公主猛的回头,正看到一个披着大氅的男孩捧着暖炉对她笑,眼睛是近乎黑色的墨绿色,轮廓也较其他人深刻一些。
四公主:“七皇兄。”
宫里有这样的异于常人的眼睛的也只有七皇子了。
七皇子道:“八皇弟可是要回长乐宫,皇祖母让我代她去看下贵妃娘娘身体是否大安了,若是八皇弟要回长乐宫,那就顺道一起去吧。”
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下头道:“我还未去过长乐宫,头一次去还是有些紧张的。”
四公主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一眼,然后又移开看向别处道:“那就一起走吧。”
七皇子走进了看到四公主手落在外面,白皙的手冻的有些发红,七皇子伸手想把欲把手上的暖炉递给四公主,四公主微微摇了摇头,抬步先行道:“七皇兄近日可好?”
七皇子道:“一切皆好,多谢八皇弟关心。”
七皇子备受冷落,对任何说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