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斯似乎真的准备抱着逗比表弟不撒手了,直接让逗比表弟坐在他腿上吃饭。
逗比表弟感觉怪怪的,不过最终还是饥饿占了上风,埋头解决午饭。
等甜点上上来的时候,逗比表弟不知怎地想到当初他为了气一气女总管,特意坐进尤里斯怀里挂在尤里斯脖子上喂他吃点心。
当时尤里斯脸色是黑的,动作是僵的,可还是抵不过他的死乞白赖,张口咬下他喂过去的甜腻糕点。
那时他有着胜利者的得意洋洋,心里甜滋滋的,却没想过那种肤浅到只能拿来炫耀的甜蜜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逗比表弟停顿了许久,久到连尤里斯都快意识到他在想什么。但他最后还是伸手拿起点心送进嘴里,直至把自己那份全解决了,才抬起头说:“我吃饱了。”
尤里斯抬手抹掉他唇边的碎屑。
逗比表弟的心脏难以抑制地传来一阵钝痛。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又甜又腻。”
“我喜欢!”
“唇角又沾上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把它亲掉不就行了!”
“脏。”
“你就不能主动亲我一次吗——”
口腔里的味道明明甜到极点,却在一瞬间变得苦涩无比。
逗比表弟转过头和尤里斯对视,彼此的气息贴近到不分你我。
尤里斯又一次从身后将逗比表弟抱紧,仿佛想把逗比表弟揉进怀里。
逗比表弟一愣,玩笑般抢先说出那句话:“我不离开你。”
他认命地仰靠到尤里斯怀里,在心里补完了不明不白的下半句。
——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再一次靠近你。
逗比表弟的心跳重叠在尤里斯的胸口,尤里斯心头却空荡荡的。
彼此之间像相隔了无数个七年一样,根本无法真正地触碰到对方。
尤里斯不断地收紧双手。
他只能重复相同的话:“不要离开我。”
逗比表弟怔了怔,没再回答,安静地呆在尤里斯的怀抱里。
仆人来把餐桌收拾干净。
烈日照进落地窗,洒落满地金黄。
夕阳西移,红彤彤的晚霞染红天际。
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们,所以整个饭厅静静悄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随着光线移动。
缓慢变化着的光影像在剪接着丢失的时光。
逗比表弟终于坐不住了,张口说:“天黑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
尤里斯没有动弹,依然紧紧抱着他。
逗比表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只能问:“你到底怎么了?”
尤里斯也开了口,他的声音比逗比表弟更嘶哑:“对不起。”这话一说出来就像决了堤,“对不起,对不起——”
逗比表弟一顿。
尤里斯说:“我不知道你那时候遭遇过什么,不知道你这几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我该死地不知道。我痛恨你忘记了我,所以我拒绝去了解——”他的手臂已经僵硬,却不愿放开,“对不起,对不起。”
逗比表弟感觉到尤里斯的双手在颤抖。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逗比表弟不知该觉得可笑还是该觉得难过。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该责怪。
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错。
但是如果真的在意,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点在意,怎么会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那可是七年,满满的七年,他浑浑噩噩又没心没肺地活着,看起来快快活活,实际上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失去了记忆,丧失了思维能力,傻不啦叽地过着自以为欢腾的快乐日子,只在噩梦里才会回忆起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绝望。
他渴望那个人来救他。
那个人让他绝望。
那时候尤里斯的做法并没有错,那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他,他大概也会那么做。
但尤里斯欠他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已经晚来了七年。
如果尤里斯当时肯给他半句解释半句安抚,一切也许会不一样。
而七年之后,尤里斯只能给他一句“对不起”,和一句“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其实这已经可以解释一切。
不就是不够重要,不够在意,不足以放在心上。
逗比表弟“哦”地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他侧头瞅着尤里斯,“其实我有句话想说很久了——”
尤里斯声音沙哑:“什么话?”
逗比表弟面色尴尬地捂住小丁丁:“我想上个厕所,憋了一下午了,看你沉默得这么投入,一直没好意思打扰你——”
尤里斯脸色倏然发黑。
逗比表弟身手敏捷地跳出尤里斯的怀抱,挥挥手说:“我先去嘘嘘,你继续自由地沉思吧!”
尤里斯想要站起来,但被逗比表弟坐了一下午的大腿根本不听使唤!
它不负众望地……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君和神展开君过上了甜蜜的新婚生活。
存稿箱君黯然伤神。
断更君冷笑着说:“鱼唇,你伤心什么,你爱的本来就不是日更。”
存稿箱君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断更君说:“你爱的人,你一生只能见一次,见过了就只能等下一篇文。你是为他而生的……”
存稿箱君说:“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