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感动的牺牲。
秦先生冷笑说:“最好下次见面时你已经学会了。”
顾平呆在秦先生身边几年了,一听就知道秦先生又在生气。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刚才哪里惹怒了秦先生,怔愣片刻,点头说:“嗯。”
秦先生下达命令:“转头,回去。”
顾平一顿,调转车头往回开。
秦先生闭目养神。
顾平安静地往回开,等把车开进别墅、到开到住屋前,他才犹豫地开口:“秦先生,到了。”
秦先生睁开眼看着他。
一想到有能力帮顾家任何一个人都能得到眼前这个人,秦先生就很难压下心头的火。
秦先生冷不丁地将顾平按在车窗上,伸手扯开他身上的衣物。
顾平微愕。
秦先生说:“怎么?换了个地方你就不提供服务了?”
顾平怔了怔,很快平静下来,说:“不是。”他挣扎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润滑剂,“只要秦先生你需要,哪里都可以。”
秦先生说:“自己先扩张。”
车里太狭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让顾平的呼吸变得艰涩无比。
顾平闭上眼,用微颤着的手乖乖执行秦先生的指令。
秦先生却不肯放过他:“睁开眼。”
顾平身体瞬间僵直。
秦先生冷笑重复:“睁开眼。”
顾平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视线有些朦胧。
车里实在太小了,小得让他无法隐藏自己的难堪和苦涩。
秦先生重重地把他往后一按,粗暴又冷酷地贯穿他的身体,口吐恶言:“你怎么这么下贱!”
顾平闭紧眼睛,没有反驳。
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病得很重,他母亲抱着他去求他父亲借救命钱。他昏昏沉沉间听到他父亲说:“是你非要生下这贱种,不是我逼你的。”
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
像他这样的人,哪需要什么尊严。
顾平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咬着唇忍耐身体上难以忽视的痛楚。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往下掉,弄得他的脸上濡湿一片。
秦先生是在顾平快要失去意识时才发现顾平一直流着泪。
他的动作顿了顿,低头亲掉了顾平脸上的眼泪,拿起一旁的外套掩住顾平的身体,把顾平抱了下车。
飘落的细雪让顾平微微一抖,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感觉怀里的身体在发烫,显然是最近忙到了极点,刚刚又被折腾得太狠,身体吃不消,发烧了。秦先生收紧手臂,骂道:“顾平,你什么时候开始玩逞强这种把戏了?”
顾平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脑袋却一片空白。最后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辩白,虚软无力地往秦先生怀里靠了靠。
秦先生边将顾平抱上楼,边冷声说:“现在你倒是把你这一招想起来了?你刚才哪怕只是稍微服个软,都不会弄成这样——你明知道我的脾气。”
顾平终于挤出一句话:“……对不起。”
那样的痛苦和绝望并不是秦先生造成的。
让他近乎崩溃的人并不是秦先生。
秦先生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他对秦先生也从来没有任何期待。
他一直很清楚秦先生心血来潮的亲吻、秦先生偶尔表露的关心、秦先生炙热狂烈的欲-望,都是因另一个人而起。
他自己的问题,不该给秦先生造成困扰。
听着顾平毫不勉强的语气,秦先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他现在真想知道顾平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被侮辱到刚才那种程度,居然还对他说“对不起”!
秦先生把顾平抱进浴室。
看着顾平身上的青紫痕迹,秦先生脸色沉了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帮意识已经不太清楚的顾平清理完身体,把顾平抱到床上,取出退烧药喂顾平吞下去,并喂上热水。
顾平的呼吸很快趋于平稳,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
秦先生想了想,拿了本书坐在床的另一侧关注着顾平的体温。
退烧药的药效似乎不错,顾平身体传来的滚烫感慢慢消失了。秦先生手里的书停在同一页许久,久久无法翻到下一页。
明明只是一场交易,顾平又是知情识趣的人,他为什么会有今天那种激烈到近乎狂躁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这种可怕的暴戾会伤到在意的人,他也不会旁观“他”和别人走到一起。
等等。
——在意?
秦先生抓住了一丝头绪。
假如他和一开始一样只把和顾平的关系当成一场交易,就不会在乎顾平是个怎么样的人、不会在乎顾平是不是带着面具,更不会在乎顾平是不是来者不拒。
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顾平这个人好奇、开始试探顾平的本性、开始……想真正占有顾平这个人,而非满足于得到一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秦先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突然发现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他把顾平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老规矩,打作者剪叽叽(*?w?)?╰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