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宋玉泽比平常晚了近半个小时起床,宋玉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紧紧挨着他的脸,最近,她的脸色红润了些许,体重也从之前维持了一阶段的八十七磅增加到了九十一磅,医生说要让她身体达标体重应该维持在一百一十磅左右,现在距离一百一十磅还有十九磅。
她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着,忍不住宋玉泽手去轻捏她的脸颊,低声说着:“你要给我争气点,快点把那十九磅给我补回来。”
这样,他才不会心惊胆战,才不会每夜每夜惊醒,睁开眼睛去摸身边的人,看她还在不在。
她曾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宋玉泽手触到的黏糊糊的,几个小时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还历历在目,她的紧致让他到了最后没有丝毫的节制,她在他身下辗转承受,最终,两具身体汗淋淋的。
现在,她累坏了吧?这还是她的身体恢复过来她在一个晚上承受他两次。
真是倔强的姑娘,他知道因为她的身体状况她是自卑的,土耳其姑娘的身材高挑健美,一度,她曾经以为他不渴望她。
怎么会不渴望她呢?她一定不知道在医生允许他们同睡一张床时有多少个深夜他都偷偷起来冲冷水澡。
此时此刻,因为昨晚他的不加节制,她的脸色看起来比起昨天少了一点红润,宋玉泽极为懊恼,他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以后在没有医生的允许下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手顺着她的脸往下移动,被汗水粘湿的头发黏腻腻的贴在她颈部上。
轻轻把她的头从他的肩膀上移动到枕头上,宋玉泽起身,就像是无数次每次醒来时都重复会做的事情一样,低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早安,赵香侬!”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心里低低唤。
赵香侬,这三个字梦萦魂牵!
宋玉泽从床上起来,他拿来了温水,沾着温水的毛巾落在她的身上,当毛巾抵达她的颈部时她敛了敛眉,之后,眉头迅速舒展开来,把她的脸颊往着他的手掌蹭,声音欢喜:阿拓。
阿拓?!有时候她叫他“阿拓”有时候她叫她“安拓海”。最初的那一阶段,“阿拓”“安拓海”都曾经让他心里觉得极为的烦躁,厌烦,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她在叫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她在心心念念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因为安拓海这个人物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后来,宋玉泽做了一件极为孩子气的事情,他把她带到真正的安拓海面前,他远远指着安拓海,问她觉得那个人怎么样,他问她要是那个人也叫安拓海的话她是不是会爱他?
那一天,她因为他的话笑得跌倒在她怀里,在他怀里她和他说“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爱你,才嫁给你,又不是因为你叫安拓海才嫁给你。”
她的话让他哑然失笑,话虽然浅显,但却是道出了人世间最为简单纯粹的爱恋: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姓氏,你的年龄你的国籍你来自哪里我不关心,这原理就像是宋玉泽爱赵香侬一样,不管她叫做赵香侬还是叫做穆又恩他都爱她。
从这天起,宋玉泽不再为出现在她口中的“阿拓”还有“安拓海”而再耿耿于怀了。
“阿拓?”她试探性的再叫了一声。
“嗯。”他应答着,轻轻的把贴在她颈部上的发丝整理好。
“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我今天不上班。”
“真好。”她的嘴角弧度开始上扬,然后继续找了一个舒服位置呼呼大睡。
在他为她擦脸时,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看清楚手机上的来电用户时宋玉泽有些讶异,这个时候安拓海不应该在飞机上吗?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之后宋玉泽这才接起电话。
接通电话,电话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宋玉泽听到安拓海开口:“宋先生,柏原绣想见你。”
挂断了电话,宋玉泽站在阳台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从海平面吹过来的风刮起了他的衬衫衣摆,瑟瑟发响着。
宋玉泽回头去看那个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女人,那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和她约好了活到七十八岁。
他和她要白头偕老!
迷迷糊糊间,穆又恩听到有阳台门拉上的声音,她所熟悉的那串脚步声来到她的床前,脚步声在她床前长时间驻足。
迷迷糊糊间,穆又恩听到安拓海叫她“又恩,穆又恩。”
她懒懒的应着。
“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会,你在这里等我。”
“好。”
他的唇触了她的脸颊:“我晚上回去给你蒸饭。”
几乎,安拓海蒸的饭要跑到了穆又恩的梦里来了,热气腾腾的特别香,当在蒸饭上……
穆又恩下意识的舌尖润了润唇瓣,喃喃的念叨着:“热气腾腾的蒸饭上还要有烤得金黄金黄的大豆,然后再来点鱼子酱。”
穆又恩记得那阵子,她在医院被各种各样的药品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有一个晚上,安拓海把她带到了一家中餐厅里,在那家中餐厅,他给她做了蒸饭,热气腾腾的蒸饭配金黄金黄的大豆,安拓海就坐在灯下一小小汤勺的白米饭配上若干大豆,他哄着她“穆又恩,你信吗,吃一口就可以让你忘记那些讨厌的药水味。”
也不知道是因为安拓海的声音太过于让人心酸,还是她太过于想念那久违的饭香所释放出来的烟火味,第一口下去了她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