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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沸沸扬扬的流言,都是禧妃娘娘在后头算计晋王府,但镇南王府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码子事,正月初七,那位年轻的太子妃在请镇南王世子妃喝茶的时候,微笑着透露了一句截然相反的信息。

但镇南王世子妃其实最为在乎的并不是这个,晋王府虽好,但到底不比镇南王府,镇南王府才是根基,且论影响力,论对地方的掌控力,论财力权势,晋王府也难与在云南千年经营的段氏比肩。

镇南王世子妃每日将在帝都得到的信息都由镇南王府专线送回云南给镇南王参考,镇南王也会根据信息的变化,把新的意思交代给世子妃。

镇南王府的专线自己经营,保证能在三日内就将消息递到手上。

如今帝都虽然不是剑拔弓张的紧张气氛,但镇南王分析认为,帝都暗潮汹涌,重要人物大部分都在一个敏感时期,正是此消彼长,算得上是一个关口。

究其原因,就是太子、爷在长大!

镇南王府经历了千年,见了不知多少代夺嫡,深知帝王登基,要坐稳皇位不易,皇子争储,新封太子,要坐稳其实只有更难的。

所以现在镇南王府的重点,镇南王非常的明确,任何利益都在其次,第一要紧的是观察太子、爷的根基、能力。

下一代帝王是谁,镇南王府要有一个态度,这也是对镇南王府来说非常重要的表态,虽然不是关乎存亡,但绝对关系重大。

所谓忠臣不站队,那是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既然有了太子,那么忠于圣上,也就是拥立太子,可是也需得考虑太子值不值得拥立。

当然镇南王在帝都绝对不止一个信息来源,但世子妃的高贵身份,后宅交往,所得的东西和角度都不同,而且极为难得。

试想,哪一个消息来源能如世子妃一样获太子妃的邀请,相对而坐,察言观色呢?

当然,这样做也就更需要谨慎,世子妃的每个字,都代表了镇南王府的意思,都会成为太、子爷下决定的一点推力。

这场谈话是一场角力,镇南王世子妃,长宁郡主,见惯了风云,也觉得有一点紧张,每句话都须得再三斟酌,但坐在对面的年轻的太子妃,穿着家常的淡色衣衫,不再如初一大宴那一日般艳色逼人,轻舒皓腕,动作优雅的煮着茶,看起来却是轻松而闲适。

似乎只是在与亲戚随意家常。

只是她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要紧:“要说有人在后头做什么,我是不信的,晋王府传承,何等要紧,混淆天家血脉,又是何等大胆,别说禧妃娘娘,就是……”

周宝璐明亮的眼睛一闪,提起茶壶斟了一遍水,才接着说:“贵妃娘娘,也是不能的。”

长宁郡主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笑道:“娘娘说的是,只是妾身以为,既是这样的大事,晋王府原该奏请皇上做主才是,虽说是晋王府的事儿,到底是天家血脉传承,晋王府也是皇上的臣子呢!前儿我去给哥哥请安,也是这样说的。”

周宝璐把茶杯递过去,大眼睛明亮,容色端正:“可不是姑母说的这个理儿?谁不明白呢,晋王府得父皇爱重,父皇哪有个能不闻不问的?晋王爷何等人物,自然是更明白的。”

她微笑着漫不经心的说:“太、子爷也说,虽然咱们身份不同,可就宗室论起来,咱们是晚辈,长辈们有吩咐,咱们只管听着,若是没有吩咐,也没有我们说话的地儿,我想可不是这个理儿么?这虽是大事,可到底与太、子爷无关呢!”

周宝璐模样儿做的轻松,在人跟前装的十分像那回事,叫长宁郡主觉得,就算别的不论,太子妃娘娘的模样举止风仪,那也是母仪天下的风范了。

可周宝璐还回头跟萧弘澄诉苦:“我怎么觉得,长宁郡主对晋王府的未来世子并不是很热心呢?今儿她总试探我。搞的我好紧张,就怕说拧了意思。”

萧弘澄道:“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就算说错了话,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吗?谁敢把你怎么样呢?”

而且萧弘澄觉得周宝璐肯定撒娇了,她要是紧张,绝对能把别人弄的更紧张:“我觉着那长宁郡主绝对比你紧张多了,你想想,这事儿哪有不上心的?不过夫家娘家,怎么着也是夫家要紧,晋王府虽好,镇南王府也不是非它不可,镇南王是个谨慎人,定然要看清楚情况再动。你想想,镇南王知道晋王府好,他自然也会想到,皇上也定然知道晋王府好,难道父皇与我就会无动于衷,他也想知道父皇与我的态度,我觉得,依着镇南王的性子,他要是觉得自己在与父皇争,定是会退避三舍的。”

“嗯嗯。”周宝璐点头,和皇上争,争不争得到是一回事,就是争到了,为了晋王府得罪皇上,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长宁郡主回去之后琢磨了一晚上,实在觉得这每句话都似乎含着三四层意思似的,揣摩起来格外有滋味,第二日亲自提起笔,把每一句都原封不动的写了下来,送回镇南王府。

而晋王那边,到底是同胞兄长,长宁郡主亲自前往密谈。

晋王是宗室近枝,与镇南王不同,每年正月都要回京随圣上去太庙祭祀,是以在帝都自然有府邸。

以晋王的财力权势,帝都的宅子虽不常住,也是美轮美奂,虽不是很大,不过一套五进的宅子,只是修葺的美轮美奂,又是在皇城旁边儿,地脚是极好的,周围多是亲王郡王府,在这个地界上,总共只有两三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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