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走过来,轻声道:“四小姐,今儿这事闹的,大太太正在气头上呢。”
萧初雪气道:“就为了银子,把姐姐气成这样,她能生气吗,她本就有心疾……”跺了一下脚,扭头离去了。
蔡氏、朱氏启开箱子,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白玻璃珠坠子一对、琉璃珠坠子两对、珍珠钗花两支、银钗三支……最后还有一个小盒子,两个人越发紧张起来,蔡氏启开盒子,果见里面卷起的银票,勾唇一笑,打开后一点,竟是五十两、二十两的,瞧着挺多,可统共不过才三千二百两。
“怎么才这么一点?”几乎是异口同声。
蔡氏看朱氏,怀疑是不是她动的手脚。
朱氏看蔡氏,也是一样的怀疑。
天下首富,如今的不说,早前肯定不少。
朱氏面露失望,道:“分了吧。”
“那些能有多少?”
就桌上这些,分下来也没多少。
朱氏道:“二房可比不得你们大房,财大气粗,蔡婆子今儿说的话,我可都听着呢,你是把银票一早就藏起来了吧,我也不要多了,你给我一百万两银票就行。”
早前她们表姐妹原是好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有孩子,各有心思,又有了摩擦,早不如从前,“你也看到,这里面就只三千二百两银子。我怎么可能给你一百万两?”
朱氏吃吃冷笑,“蔡婆子说了,不是说她回江南之后不久,头年就替你们收了一批投靠府中的商人,光是商人们的孝敬就有近二百万两。这往后几年,每年都有吧?这么大的事,我们二房早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大嫂,你这嘴真够紧的啊?怪不得你们大房过得风生水起,后来还要赶我们二房回江南,原来是这样。
春姨娘在江南呆了几年,回到京城就置了两座田庄,加起来近三千亩良田了,还有她手头的豆腐铺、杂货铺、茶肆,虽说铺子不大,可那也是六家铺子,铺面是她自个的,就是租出去也有进项。一个以前只领月例银子的侍妾,都能比五六品的官家嫡女的嫁妆还齐全,你这儿自然差不了。
你还在我面前装,说你们大房如何的穷,如何的入不敷出。表妹,你有今日,可是我的功劳。自从云罗进门,给你家带来多少钱财,如果不是我出主意去镇海寺偷孩子,你能有今天?所以,今儿这一百万两银子你必须给!”
朱氏挑着眉头,双手叉腰,一副不给就要找蔡氏拼命的样子。
蔡氏道:“你是疯了,居然给我要银子。”
“那是我应得的。你要不给,我就把你欺骗伯爵爷,李代桃僵的事张扬出去,到那时候,不仅伯爵爷会怒,就是云罗公主那儿也再不会认你是她娘,伯爵爷的脾气我们可都知道,要是发起火,一脚能踹丢人半条命……”
妯娌俩这么年第一次因为钱的时候撕破了脸面,朱氏非得要钱不可。
朱氏可不同蔡氏,今日去拱璧楼拿东西,只怕是蔡氏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而朱氏惹急了,撒泼大闹是家常饭,朱氏这一招,就是萧众望都是畏惧两分。
蔡氏轻声道:“五十万两,我给你五十万两,再多当真没有了。云儿回来,可是照着我们的样给你备的礼物,你可不能咄咄逼人!”
云罗备礼物,那是云罗的事。
这一码归一码。
朱氏今儿就盯上银子了,总觉得要是当年自己收云罗为女,这一切就是她的,“我不管,一百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大哥不是说两房人挤在一处太挤么,拿了这银子,我便搬到城南明月庵置的三进院子去,也好让你们大房人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