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的凄凉,张家整个打乱,哀嚎满地。张家此时顾不上杨红佩的小院子,大夫来了之后径直就到了张汝城的屋子。杨红佩和福伯拉起丫丫就向药堂跑去。丫丫醒来之后,一直不啃声,失魂落魄不时看着自己左手。
“丫丫,你哭出来啊,你哭啊。”杨红佩红着眼睛,一路上不断的引丫丫说话。可丫丫始终没声音,任由福伯和杨红佩拉着跑。看到药堂,福伯立即上前敲门。
“大夫,大夫,求你们救救丫丫。”杨红佩哭着喊道。
里面悉悉索索的传来声音,然后有人问道,“谁呀,这大晚上的。”
门开了,一个伙计揉着眼睛,还不等细看,福伯就推开他,杨红佩拉着丫丫进来。
伙计刚要开口骂人就看到丫丫的手上沾满了血,吓得急忙去叫大夫。不一会儿,大夫匆忙走了进来,然后给丫丫处理手臂,最后包扎。
“大夫,丫丫的手还能接上去吗?”杨红佩哭着问道。
大夫摇头,“没人能接上,让她好好休息,我开几服药,回去按时服用。”
“我的手……”忽然丫丫一声凄厉的喊叫,将众人吓了一跳。杨红佩急忙跑过去,就看到丫丫满脸泪水,抱着自己的手臂,双眼无神。
“丫丫,没事,你会没事的。”杨红佩流泪抱着丫丫的头。丫丫才十二岁,这么小就没了左手,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警惕点,就不会这样了。福伯哀叹一声。他也猜到,恐怕当时是有人故意引他走的。当时那个神秘人他似乎有点熟悉,所以跟着过去看。最后跟丢了。
“丫丫,是福伯没照顾好你。你哭出来吧。”福伯不知道怎样安慰着孩子,默默的看着她,一只手在丫丫的脑袋上摸着。
“呜呜呜……小姐,我是不是没用了。我不能干活了,也不能嫁人了。”丫丫终于哭了出来,杨红佩抱着丫丫,“丫丫,你最好了。以后跟着姐姐,我养你一辈子。你要想嫁人,姐姐一定给你寻一房最好的亲事。”
“杨红佩……”一声愤怒的喊叫,一伙人冲了进来。张巧巧放佛疯了一般,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你勾引我哥哥,居然下的如此重手,你不知羞耻。你断了我张家的根。我饶不了你,给我打。”
张巧巧也不知道哪来的疯劲,居然跑来给张汝城报仇。下人婆子们向杨红佩冲过来。大夫和伙计吓得躲在后面直叫。“这里是药铺,你们出去,出去打。”
张巧巧丝毫不管,而此时福伯和杨红佩更怒了。丫丫被张汝城害成这样,本就没处发泄,现在张巧巧居然送上门来了。
福伯也不管男的女的,上去就是巴掌和脚,几个人被福伯直接踢出了药铺,他同时向大夫抱拳。“抱歉了。”
杨红佩上前,一巴掌将张巧巧打翻在地。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目光冷冽的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没去找你们张家的晦气,你们居然送上门来了。张家就是垃圾,你也是垃圾中的垃圾。一身毛长在身上,也不知羞耻,还跑出来见人。你也不瞧瞧什么德行。就长你这样的,好意思出来吓人。就是路边阿猫阿狗都比你长得漂亮,……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敢对我大喊大叫,今天我就让你喊,让你叫。”
杨红佩发泄情绪,拳打脚踢,眼泪花不断的转下来。下人们哪里见过杨红佩如此凶残的时候,都惊呆了。这还是女人吗?
没人敢去拉发了疯的杨红佩。张巧巧被杨红佩骂的换不了嘴,加上身体没受过这样的伤害,痛的死去活来。福伯立即将杨红佩拉开,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几个下人急忙将张巧巧拉起,见已经昏死过去。正巧就在药堂,也不敢与杨红佩搭话,求大夫治病。大夫可就稀奇了,这都要在药堂前大家斗殴的话,生意就好做了。
福伯留下了银子,背起丫丫就走。杨红佩提着药包,回到张家。张家院子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院子里。
张老爷脸色铁青,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骂着杨红佩。
“小浪蹄子,居然如此狠心,亏她下得了手。我的城儿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活啊。”老太太哭着喊道。
冯兰儿更是哭的死去活来。段如云因为有身孕做了一会熬不住就回去了。她今日可是最高兴的一个。心中对杨红佩感激的一塌糊涂。张汝城已经废了,摸着自己肚子中的孩子,自己若是生个男孩,就有了继承安家财产的希望。虽然有个张汝贤挡在前面,但能够看到冯兰儿那张哭花的脸,她就格外的开心。当然,她还是安慰了老太太和冯兰儿。冯兰儿自然知道段如云是如何想的,但此刻不是吵架的时候。
韩秋香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张汝城跑到小院子想要对杨红佩不轨,已经大小皆知。虽说不知道得逞没有,但对她来说利大于弊。当年自己的孩子怎么夭折的她没查出来。但总归不会少了冯兰儿和段如云的份。但冯兰儿的可能性大些,毕竟那时候段如云还没太成姨奶奶。
韩秋香坐了一会,就起身要走。冯兰儿先前见段如云走了,她不好说话,那是个有身孕的。可韩秋香居然坐了一会就要走,就没将城儿的生死看在眼里。
“韩秋香,你就巴不得城儿有个三长两短,回去等着看笑话吗?”冯兰儿红着眼睛吼道。
韩秋香没想到冯兰儿这时候会对自己发作,眉头挑了挑,反问道,“莫非你要找给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