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清玉去老太太房内定省时,老太太因担忧冰玉,一再嘱咐清玉明日要去看望她。清玉暗观老太太阴郁的神色,猜测冰玉的婚事八成是吹了。这倒也不奇怪,冰玉当初将姑太太彻底得罪了,如今反而求人家去求请说亲,姑太太从不是吃亏的人,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替她们出力。纵是老太太亲口命令姑太太,以她孤傲的性子也不会屈服,必然会从中做手脚。
此事也便是应了那句俗语:宁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君子;詹仪便是那后宅女眷之中最记仇的‘小人’。
次日一早儿,乌云盖日,狂风乱作,这天气一瞧便是要下大雨的。清玉给老太太请过安之后,果然不见冰玉,心知她必定因为亲事被拒的事情心情不好,故而称病不来。清玉自不好将老太太的嘱咐当成耳边风,出门后便直奔二房冰玉的住处。
老太太听巧雁说了四姑娘的去向,满意的点头,叹道:“不算白养她,还知道疼她的三姐。”
“四姑娘虽说嘴皮子厉害点,心底却极为纯善。”巧雁笑着附和道。
老太太半眯着眼,听巧雁此言,眼皮子打开了。她盯着巧雁一会儿,面露一丝疑惑。“巧雁,你瞧四丫头是不是哪儿不一样了?”
“姑娘家长大了,性子自然比以前沉稳些。前儿个我还听缪嬷嬷说呢,四姑娘已经来过葵水了。”巧雁笑道。
老太太微微扬眉,笑着点头。巧雁说的也对,她大概总把四丫头当孩子看,却忽视了这孩子已经到合适的岁数了。不过,对于清玉的亲事,老太太倒不急,这丫头模样长得好,将来怎么也能有个去处。老太太甚至觉得王家的亲事吹了也好,她心里头倒是有更好的去处。再过两年,太子爷差不多也到了选妃的时候,清玉虽说出身不高,但凭借她的好样貌,将来指不定会如何。
清玉在前往二房的路上突然刮来一股邪风,狂风卷着沙石四处侵袭。暮雪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四姑娘的身前,生怕那些东西弄伤了四姑娘的脸,而暮雪自己的脸却被折断的树枝划破了。清玉叫她捂住自己的脸,也吩咐所有跟着她的丫鬟用手捂住脸,让她们眼睛透过指缝看路,可巧她们现在离二爷詹祺的院子近,清玉便吩咐众人一起快跑到哪里去躲灾难。
“哎呦,小祖宗,这样的天你怎么来了。”邱嬷嬷赶紧出门用袖子挡着四姑娘的脸,邀她进门。
清玉鬓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由着丫鬟们整理一遭儿后,方进里屋去瞧二嫂子叶香玉。
叶香玉正半卧在床上,脸色红润了许多,也没先前那般消瘦了。她笑着招呼清玉在她身边坐,面目有些慵懒,连眼皮子也只是半睁着,似乎刚睡醒不大精神。
“嫂子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清玉笑道。
叶香玉疲倦的苦笑:“前些日子才养好了些,最近却不知道怎么了,总不精神,嗜睡。”
“一定是嫂子前些日子累着了,这几日才找回来。”清玉暗暗打量叶香玉的状态,笑容始终淡淡的挂在脸上。
叶香玉瞧着清玉那笑,觉得十分赏心悦目,禁不住伸手抚摸清玉的脸颊,她禁不住想起自己在清玉这年纪时的光景。那时候的感觉十分甜蜜,也十分留恋,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时候该多好。如果她没有和詹祺那厮有婚约,一切或许都不同了,那个孩子保不准也会生下来了。
“二嫂子,想什么呢?”清玉弯着月牙眼,盯着叶香玉那张带着幸福的脸。
“呵呵,”走神儿的叶香玉被清玉唤回来,面对眼前的现实,她莫名的怅惘。嫁进这么复杂的一个大家族,嫁给了一个看似多情却无情的詹二爷,已经够她受得了。如今姑母不待见她,院子里又多了个争宠的周姨娘,这日子真的是太难过。最让她难过的还有自己这副身子骨,她好不容易想开了,打算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却发现自己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还特别嗜睡。
“二嫂子,你精神可不大好,二哥呢?他怎么不在?”清玉假意回头四处找,心里却明白的很,詹祺肯定不在家里。这个男人只要得空,便不会呆在家里憋闷着。
“他?”叶香玉心里冷哼一声,前些日子因二太太给他弄了几个通房,他觉得新鲜,在家逗留了几日。最近又和从前一样,大概又是打着读书的旗号去外头鬼混。
此时,京城著名的春风楼内,詹祺搂着新来的花魁小七又缠绵了一通,这女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蚀骨的魅香,令他忍俊不禁,欲罢不能。扬州瘦马,果然是名不虚传。
詹祺很满意她的伺候,发泄一通后,躺在榻上发呆。
花魁小七将自己雪白娇软的身体慢慢地贴在詹祺身上,殷红的唇瓣从詹祺的小腹一点点打滑儿,上移,最终撩拨起詹祺男性的*。詹祺瞧着她那股子媚样儿,便受不了,当即就把她压在身下,预备再来一次。花魁小七故意躲着他,不许他进入。詹祺被她撩拨得早不住了,嬉笑着哀求她,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
“别叫我宝贝儿,我喜欢我的男人叫我小七,叫我的名字,小七。”花魁小七半眯着了她的杏眼,妖娆的冲詹祺抛眉眼。
“乖儿,”詹祺没答应她,反而捏住她胸前的柔软,意图哄她。
花魁小七偏不听,又拒绝了詹祺,坚持让他叫自己小七。詹祺顿然没了兴致,冷着脸穿上衣服,预备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不叫,难道你身边有什么人也叫小七,令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