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带着黄盖等四将,领万余兵马,护着家眷车帐并孙坚遗体,急匆匆出了长沙城,往北而走。
行不数里,便听身后杀声震天,由远及近,大队荆州兵马漫山遍野追来,领军一将正是张允。
这时候孙坚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长沙兵马士气全无,一见敌军追来,后军先自逃散,万余兵马走其一半,剩下的也都惊慌不已。
张允大队兵马杀入,横冲直撞,长沙兵马霎时大溃。
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四将保着孙策并一干家眷且战且退。无奈这些家眷的车帐行进缓慢,无法迅速突围,渐渐被荆州兵马围困,陷入苦战。
张允也知道孙坚麾下四将各个骁勇,不敢交锋,只在阵后指挥兵马向前,四面围攻。
黄盖等四将被乱军团团围住,又要遮护孙家家眷,苦战一个多时辰,各个带伤,狼狈不堪。
张允见功成在即,大为欢喜,在马上哈哈大笑。岂料这笑声未落,便听见阵阵轰鸣之声,由北而来。
高云、赵云、莎琳娜三骑当先,身后数万虎威军如巨浪奔涌,喊杀而来。
两军相接,拼的就是一个气势。虎威军兵马杀气四张,这些荆州兵马见了,犹如见到洪水猛兽,一个个心惊胆裂。
张允只是听说虎威军骁勇非常,但哪里见过如此杀势,登时脸色大变,急忙传令鸣金,带领大批荆州军退如潮落,霎时功夫,踪影全无。
高云也无心追赶,收住军势,策马赶到孙策等人进前,急忙问道:“文台何在!?”
江东四将见了高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保下了少主,没有辜负孙坚的嘱托。
但是听高云问起孙坚,这四将又顿时伤心落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孙策两眼流泪,滚鞍落马,冲高云跪地施礼,悲戚道:“小子孙策,拜见叔父大人……”。
高云并没见过孙策,一听这话,赶紧下了马背,扶起孙策,问道:“好孩子,快告诉叔父,你父亲何在啊!?”
孙策哭道:“家父…家父他……已为黄忠老贼所害矣!”
高云“啊呀!”一声,手拍额头,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
勉强忍住心痛,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劝了两句,又问道:“你父亲灵枢何在?”
高云这一问,孙策并江东四将同时一惊,同时转身向后看去,一个个顿时瞠目结舌。
刚才生死搏杀之中,无暇旁顾,这会儿被高云一提醒,才发现身后护送孙坚灵枢的兵马早已经被杀散了,而孙坚的灵枢车帐也不见了踪影。
孙策急的连连跺脚,“遗失父亲灵枢!大不孝也!孙策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说着话,挥刀就要自戕。
江东四将一齐向前,死死按住孙策手里的刀,泣道:“少主不可啊!”
车里吴氏夫人听到杀声听了,也从车里出来,对孙策连看都不看,径直走到高云面前,深施一礼,问道:“敢问足下可是虎威将军当面?”
高云回礼道:“在下便是高云,敢问夫人是……?”
吴夫人听了这话,一下跪倒在地,叩拜道:“妾身乃孙坚之妻吴氏,拜见恩公”。
高云赶紧让莎琳娜把吴夫人搀起来,说道:“孙夫人切莫如此,我与文台情同手足,文台乃是高云兄长,小弟岂敢当嫂夫人如此大礼,莫要折煞高云啊”。
要论年龄,这位吴氏夫人比高云小,但是孙坚却比高云大七岁,所以高云自称小弟。
这位吴氏夫人并不是后来那位吴国太,而是吴国太的姐姐。在这里吴氏夫人的妹妹并没有嫁给孙坚,而孙坚的四子一女也都是吴氏夫人生的。
谢过高云的恩情,吴氏夫人才转身走到孙策面前,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扇在孙策脸上,“不肖的东西!父仇未报、大恩未酬,却欲自寻短见,真是折尽我孙家的脸面,要尔何用!?放开他,任他去死!”
孙策被母亲这一耳光打醒了,扔了刀,跪倒在地,痛哭不已。
高云虽然猜到几分,但是不太确定,这会儿见孙策不折腾了,赶紧询问。孙策这才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高云听完,点了点头,对江东四将说道:“我估计灵枢多半是被荆州兵抢走了。文台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他的遗体落入敌手。你们护送孙夫人先走,去蕲春郡城,我军师在城中屯扎,自会接应你们。我即刻领兵去追文台灵枢,便是天涯海角,也定要抢文台尸身回来!”
高云说罢这话,翻身上马,将一字斩军刀往前一招,即刻起兵。
孙策擦了擦眼泪,提刀在手,跃上马背,向高云道:“侄儿与叔父同去!”
“好!”,高云答应一声,催动马蹄,领虎威军奔驰而去,直取长沙。
孙坚的灵枢果然是被荆州乱军抢了,张允见是孙坚的尸首,大喜过望,领兵直到长沙。此时长沙已经被蔡瑁取下,张允便领兵进城,发快马往南郡向刘表汇报。
蔡瑁是刘表的大舅子,听说张允抢了孙坚尸首,也很高兴,安排摆宴,给张允庆功。
这宴席还没摆上,就见一守城兵丁急奔来报,“报!将军!大事不好!大队虎威军在城外列阵,索要孙坚尸首!”
“什么!?”,蔡瑁和张允同时蹦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俩人赶紧披盔戴甲,各提兵刃,上敌楼观看。果然见城下无数虎威军列阵以待,打眼望去,无边无沿。
高云策马横刀,立于阵前,指着城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