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也不对。
这样的他,应该让应该的人来看。
而不是她傅青瑶这个陌生人。
虽则累了,傅青瑶到底不敢睡过去,只得眯着眼睛在沙发上打盹儿。
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看着她那样子。
宋砚脸虽然依旧冰凉,眼里却也带了几分暖意。
这般倔强的撑着,不过是怕他动她。
可他若真想动手,凭她这点小心思,能逃的过去?
宋砚轻轻哂笑了一下,合上文件,走了过去。
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傅青瑶怎么可能真的睡着,她又不是没心没肺。
宋砚刚走过来,傅青瑶就惊醒了。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宋砚看到了她眼底的戒备,和隐隐的抗拒。
看到那样的目光,想要抱起她的手,便怎么也伸不出去了。
虽然自认识她以来,她一直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成熟,那气定神闲的本事,那置身事外的淡笑,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众人这个女子不同一般。
但今天,在她醒来防备最为薄弱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的内心。
不知怎的,宋砚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像变戏法似的,等傅青瑶回过神,他的手里又多了一个打火机。
卡嚓一声,蓝色的小火焰亮起,在空荡荡的房间轻轻的摇曳。
薄薄的烟雾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柔化了。
傅青瑶实在不想和这种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人说话,却不得不和这样的人僵持。
良久,才开口道:“我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不像宋景甜那样黄莺般的甜嫩。却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宋砚淡淡道:“死了。”
那一口烟喷出,傅青瑶不由咳嗽了两声,用手挥了挥,将其驱散。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宋砚顿住了。
说实话,她手生得并不十分漂亮。至少没有顾梓曦的白皙鲜嫩,但却骨肉匀称,指甲修得整整齐齐,透着粉红健康的色泽。
并不像混迹在娱乐圈的人。
掐灭了烟,正想着,房屋内突然想起了警报声,有人闯入了这座宅子。
看着眼前的傅青瑶,宋砚眯了眯眼睛,似没想到周家人居然有如此能耐。这样周全的计划不仅被识破了,还来的这么快。
他神情虽然细微,傅青瑶却看了出来,不禁笑了。
没想到周家之人如此给力,狠狠扇了宋砚一耳光。
见她如此,宋砚眯着眼道:“时间虽然不长。该做的却也都做了。”
闻言,傅青瑶脸色一僵。
如果苏洛然介怀,或者说苏家人介怀。就算她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个婚事却也成不了。
之前她穿的衣裳早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身上的衣裳是屋子里备的。
况且还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衣裳,不过应该不会是宋砚。
他那样的男人,是不屑也不会给女人穿衣服的。
唔,如果是脱衣裳,那还差不多。
宋砚没有再理会她,只是拿着貌似对讲机一样的东西边走边说着话,出了门。
他离开后,那种噬人的压迫感也没了。傅青瑶坐在沙发里思考,为什么周家人这么快就发现那个人不是她。
按照她的推断,就算有人不信。就算事情查出来了,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也许才会有转机。
宋砚离开之后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恭敬道:“傅小姐,请您跟我来。”
跟着那个保镖,傅青瑶出了屋子,来到了停机坪,那里正停着一架螺旋桨正在不停转动的私人飞机。
而苏洛然正站在飞机前面,定定的看着她。
在苍幕的夜色下,他原本并不伟岸的身躯竟然带上了两分肃穆。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恍惚间,傅青瑶竟然什么都不想说,也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她淡笑着几步上前,冲进了他的怀里,“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苏洛然整个身体一僵,才不敢置信般将怀中的人箍住,然后手臂越收越紧,似乎要将她揉入骨髓一般。
知道他被吓住了,傅青瑶也不出声提醒,只是不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苏洛然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抱着她的人,感受着她的体温,闻着她发间的香味,确定了她还在他身边,这才嗡声嗡气道:“我宁愿你和他在一起,至少你还在这世上,而不是变成了……”
骨灰。
不然,就算他到了天涯海角,也找不回他的青瑶。
周家人离开了,傅青瑶也离开了。
宋砚站在傅青瑶曾站过的阳台前,看着风景依旧的海滩,寂静的仿佛一樽石像。
宋砚在想事情,他想不通不过短短两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他觉得自己病了。
从*角度来说,他仍然可以接受其他女人*上的求欢,不会为哪个女人守身如玉,可他就是不能轻易接受傅青瑶的。
得到她的身体太简单,可得到她的心,太难。
*的欢爱他从未看重过,精神的那种感觉,才是让宋砚觉得惊叹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女人,看不到她,你就会想她,看到她,你就会满足。而那种感觉,是再多的财富、权势也无法弥补的。看她对别人笑,你会心痛,你会想把她禁锢,让她永远只在你一人的怀里,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她,那时候你就会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