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继宏,苏洛然的老师,两家相交十几年,不可能白白弄到人家孙女的肚子,而没有一个交代。
何况现在正主已经主动退位让贤了。
没想到傅青瑶会这么决绝,苏洛然咬牙道:“我不会签字的。”
看着几天没有刮胡子一脸憔悴的儿子,不由想起了当初为了傅青瑶买醉的苏洛然。
然后,她更不喜傅青瑶了。
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然然。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不要父母不认亲人。”夏睿婷的声音有些严厉,带着两份尖锐,在空中回荡。
忤逆父母。不敬长辈,苏洛然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过。
他的眼里带了两份哀求,“妈,为什么青瑶和你们不能共存。”
“共存。”夏睿婷轻蔑一笑,点了点茶几上的纸,“你要先看清楚,是她先做了决定。傅青瑶已经决定要离婚了,你再怎么死缠烂打,她都不会回头的,并且以她的性子。只会觉得厌烦。”
想到傅青瑶的性子,苏洛然沉默了,即便结婚这么多年,他仍然不懂她。
她就像一个谜,在每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总是能发现她不同的一面。
沉默的她,看着天空的她,浅笑的她。
永远都是那么优雅从容,眼里偶尔透出的怀念,总是让他不断猜测:她在怀念什么,她想念的究竟是什么,他永远都不知道。
母亲说的很对。她做了的决定,没有人能让她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就像当初她否定的宋砚,那么坚定的嫁给自己,没有给宋砚留下一丝余地。就像现在,离开。消失,一纸修书。
没有只言片语,蒸发的仿佛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一般。
最后,苏洛然还是妥协了,签了字。
苏洛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家。又怎么回到的家。
打开门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别墅,苏洛然顿住了,然后狂奔到了二楼,疯了一般的打开了卧室。
消失了,所有与傅青瑶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
就连墙上挂着的两人大大的结婚照,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人,孤单单的嘲笑他。
苏洛然突然笑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在手掌心,哭了起来。
不提北京这边如何,当傅青瑶再次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不由摘下了墨镜,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如果不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趟旅程要去何地,只怕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侵入了她的电脑,在跟踪她了。
之前北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罗马居然也远远的看见过这个男人,现在她跑到美国佛罗里达州找父母,居然又看到了这个男人g,世界这么大,居然能在不同的地方遇到三次,这是孽缘呢还是孽缘呢还是孽缘呢。
傅青瑶摸了摸下巴,很有想过去打招呼的冲动。
只是看着那个男人身边的人,尤其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额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即便是远远的一瞥,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
眼神如刀般,像来自于地狱,浑身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再看看和那个有着三面之缘交谈的男人,也都是一幅精英的样子,自己这样的人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
算了,还是不要过去招别人厌烦了。
就算要道谢,也等下次吧。
反正就几百块钱,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可能会在乎。
傅青瑶耸了耸肩,拖着长长的滑板往岸上走去。
见她走过来,周奶奶连忙朝她招手,一脸献宝的表情,“瑶瑶,快来看帅哥啦!”
心病还需心药医,自从认回女儿之后,周奶奶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加上这几年在国外的修养,简直越活越年轻了。
“哪里有帅哥。”见她高兴,傅青瑶自然要哄着点老人。
“喏,那里说话的几个人,那个穿黑色衣服的,是不是很帅啊!”周奶奶带着副老花镜,笑眯眯道,“比洛然那孩子长得还好呢。”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傅青瑶无语,那群人里唯一穿黑衣服的,不就是那个手帕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