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佑之一直站在加仑学校的校门口,头微微地靠着墙,从漫天霞光到暮□□临,身边只有一辆加仑校园内人人可以乘骑的公共自行车。
他每天傍晚都会等在这里送若尔回去,早上再早早起床去接她。一来一回要一个多小时,风雨无阻。
这本是个辛苦活,却像是成了他的习惯。
若尔和他说,今晚不回去了,让他不要等她,他却觉得满世界都空荡荡的,无事可做,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原来每天骑车送她回去接她上学,对他来说竟是一件难得可以开心的事情。
从被人贩子拐卖成为一个小乞丐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期待什么,心里只想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他身在囹圄之中唯一的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当年的事扑朔迷离,父亲和母亲死前没有跟他说过任何关于家族倾覆的只字片语,只是在他年幼时,父亲曾说过,任何一件事都不要被其表面所疑惑,若实在看不透它的本质,便想想一件事情之后,谁是获利最大的那个人。
方家当时虽然也算富甲一方,但和当年几乎垄断整个行业的闫家完全不能比,而闫家一倒,方家和赵家迅速崛起,将闫家天下一分为二瓜分干净,现在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他不是没想过去查赵家,只是赵家远在京城,他当年被拐卖之后被那些人贩子转移到s市,据点正好在这一代,也是周妍当时大红之时,八卦肆行,才让他无意中了解到,崛起的两家之一中的方家就在此地,他便以守在此地偷窃为由,常来这边守着,寻找机会,才没让那帮人贩子生疑。
这片地区安保做的十分只直好,过去他也是富家子弟,对此有些了解,才能多次混足于此,即便如此,他也是等了三年才等来那么一个机会。
他想借此机会接近方家不假,却从未想过伤害方若尔。
以至于在看到那人贩子用大扳手砸向若尔脑袋时,他心脏陡然缩紧,血液瞬间凝固,忘了掩饰自己自解绳索的事,出手割断他的喉咙,而他的右手,也在那时被刀片削断,虽不影响日常,但像在乞丐窝里时那般灵活运用却是不成。
想到此,他心中竟些微释然,在乞丐窝里为保全自己学了那般手段,以这样的方式还了回去,也算是彻底与那段时光有个了断。
他侧过脸望着被两旁高大葱郁的梧桐树遮掩的道路尽头,知道她今晚是不会出来了,打开自行车脚架头骑上自行车,独自一人缓缓驶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若尔不回班级上课之后,班里被孤立的只剩下颜佑之和秦馨两个人。
秦馨家境不错,在加仑这一帮天之骄子眼里,却属于暴发户的女儿,颜佑之更是一个‘臭乞丐’,班里一个姓陶的小姑娘似乎和若尔的表姐有些关系,是以常常针对二人。颜佑之心思不在这帮小屁孩身上,自然也不会花力气去拉拢他们。
秦馨是,在这样一个被熊孩子们孤立的班级,她自然而然地去依赖颜佑之。
其实从最开始他出现在垃圾场那个小破屋的窗户口,一直到后来她亲眼看见他为了救若尔将人贩子的大动脉割开,那满目鲜红的血色,和血色散去之后那双明亮若星辰般的眼睛,一直是她年幼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
可惜她也不是颜佑之的目标,要不是因为她正好和若尔关在一起,正好若尔对她也不排斥,他根本不可能和这个小姑娘有交集。
是以在方若尔被带走单独上课,班里只剩下他和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秦馨之后,颜佑之也在考虑着要不要跳级。
他对若尔感情复杂不假,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现在弱小的什么都做不了,想要进入方老爷子的眼里,近而进入方氏,他需要更多的筹码,而这筹码,只能是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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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b: (世界协调时)201x年10月39日,竞赛前一天,几个小纨绔便兴奋的睡不着觉,头上绑着必胜的布带,口里喊着:“这次一定要弄死那帮国人!”
国目前是世界无线电比较发达的国家之一,也是上届的冠军,中华国在这一块目前在世界上还属于比较落后的国家。这是一场世界性是无线电盛会,全世界三百多个‘国家’的火腿将齐聚一堂。
无线电界的国家和现实中的国家界限并不相同,比如现实中的中华国在无线电火腿族当中是七个国家。
单波段和全波段时由叶慎之一个人单独负责联络电台,四个纨绔小逗比负责记录所有发出和接收的qso交换信息,若尔则无聊的托腮在一旁观望,她也很想上去试试,但在单波段和全波段的部分,叶慎之是不可能让她去尝试的,让她来,也只是实在没人的情况下使出的下下策。
叶慎之本身就是个极为自负的人,但他再自负,也自认为七岁的时候无法再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的火腿面前有什么优势。这世上确实有天才,他自己就是个天才。
若尔在看的时候简直手痒难耐。
多波段一开始。除了叶慎之这个铁打的主将之外,其他四个小逗比简直各个手痒难耐好么,上前抢着联络电台。
电台联络靠的是摩尔斯电码,电波接收时的声音都是‘滴滴滴’‘滴答滴答滴’的声音,需要他们用最快速的时间在大脑中将这些电波与摩尔斯电码对应起来,当比赛时间来临,全世界同时将发送几万电波,他们一个电波尚未翻译过来,很多电波便已经过去,除了需要速记之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