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微的火光,那红彤彤的火苗照的她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等夏至稍稍清醒了一点,感觉额头上有微微的凉意传来,不过好像被她的体温同化了,丝丝凉意加加上微微的温暖,既矛盾有舒适。
夏至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从平躺到侧翻,整个人面对着火堆,伸手摸了摸因为她的动作要滑下来的东西,触手的却是湿了水的布条,心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不仅帮她点了火堆取暖,还用湿布条帮她降温。
“你醒了?身上还烧吗?”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夏至的思绪。
夏至扭头往发声处看去,衣衫褴褛,满脸黑灰,乱糟糟的鸡窝头因为长时间没洗,即使在这黑夜的微弱火苗下都油光发亮,这活脱脱叫花子形象啊。这下可好了她这伪叫花子碰上了真家伙了。夏至听他的声音大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为少年,此时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难听。夏至看过去的时候,少年也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是你救了我?”夏至有些警惕的看着少年乞丐,听见人声她本想迅速坐起来的,但是她此时有病在身,发烧了大半夜,全身无力,根本坐不起来,只能徒劳无功的折腾几下,又躺了下去,开口询问。因为发烧,夏至的声音有些低沉暗哑。
“我可没救你,是你的饭团救了你。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等夏至说话,兀自扭头将身上的草盖的厚了一些,靠在墙上睡了起来。
夏至听他如此说,摸摸怀里的饭团,果然少了一个,想来这少年说话的意思是他吃了她的饭团,所以他才帮她的,而且照顾她到现在。不过这少年看来也不是歹人。在夏至昏迷的情况下,他要是偷偷的吃了夏至的饭团,再不管她的死活,夏至也是没办法的。
这少年不仅没有不管她,还十分细心地照顾了她一番,最重要的是还给夏至留下了两个饭团。想来这少年并不是什么坏人。莫名的夏至就对那少年乞丐十分的相信,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其实夏至那里知道,那少年名叫二狗子,从小无父无母,一直就在关庙镇行乞,曾经为了吃饱肚子偷了不少的东西。有一次被人捉住后打的半死,从那以后街上的人看到他就喊打喊杀的。即使是其他乞丐都欺负他,那时他年龄小,身上从来都是新伤加旧伤,直到他慢慢长到后,别人才不敢欺负他,但是他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喜与人相处。也不善与人相处,所以对夏至说话才如此别扭。
当时夏至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看着要昏倒的时候,拼着一股子心气,硬是撞开了破屋的大门,晕倒在屋子里。夏至一个大力冲了进去,就不醒人事了,想来夏至当时根本不知道那破屋的门是被人从里面关上的。而此时二狗子就躲在屋子里睡觉呢,他正想骂是谁不长眼打扰他睡觉,却见夏至噗通一声到了下去,怀里还掉了个东西出来。
长年行乞和来自别人得欺压,让他的性子十分凉薄,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检查夏至怎么了,而是抓起夏至掉下的东西,摸到手里,才知道居然是饭团,正好因为今天下雪,他没有找到东西吃,只能躲在这里睡觉,以抵挡饥饿。
此时见了饭团,便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一个饭团显然不够他吃,但好歹也有个五层饱了,他知道夏至怀里既然有一个饭团,说不准就会有第二个饭团。不过他并没有上前查看,只是将夏至扶好躺倒,然后又用火石点了火堆,从身上撕了一块布跑到门外用雪水打湿了,敷在夏至的额头上,然后就眯着眼睛靠在了墙角。等比条的温度圣上来,他就又跑出去打湿,如此反复,直到夏至刚刚醒过来。
吃了一个饭团,他做了这些已经够了,也算是偿还了夏至的恩情了,至于夏至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全靠她自己,并不是他能够佐佑的。
夏至见二狗子不理,也不出声,她实在没有多少的力气去说话,还是省点精力的好。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烧好像退了,但是还是全身无力,头脑还是昏沉沉的,之前强撑着,想了一些事情,现在又开始笨重的抬不起来了。
在密闭的空间里,有一个二狗子躺在那里睡觉,还有暖洋洋的火苗照耀,再加上自己退了烧,夏至只觉得全身放松安心了许多,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夏至再次醒来过来的时候,破屋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二狗子正在她面前的火堆上忙活,二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头架子和铁丝,居然用三根木棍做支架,吊起了一个破碗,碗里面烧的居然是水。
见夏至醒了,二狗子什么话也没说,又躲到墙角去了,今天他又没找到吃的,只能烧些水来充饥,烧水的时候,他本想着只管自己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在自己喝饱了水后,又烧了一碗。这不,水还没烧开,夏至就醒了,二狗子别扭的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躺在墙角装睡。
“那个,我这里还有饭团,你要不要吃点?”夏至开口问道。她见二狗子瘦的像是一根棍似的,想来他定是饥一段饱一顿,总也吃不饱。夏至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她自己倒是饿了,对于救命恩人,她也不是非常吝啬,想要邀请他一起吃,虽然这个救命恩人是因为饭团才救她的。
而且她看着面前被放在火上烧着的碗,她突然想起现代吃的汤泡饭,虽然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