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这一睡便睡到卯时。等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堂屋的炕上,阿奶伯娘和阿娘都在,就连几个姐姐妹妹都在,却是不见阿爹和三个伯伯,夏至顿时想到,难道是阿爷出事了!
想到这里,夏至躺不住着急了,瞬间从炕上做了起来,扯着身旁坐着的郑氏就问道:“阿娘,阿爷呢?阿爷怎么样了?”声音又急又切。她这猛然的出声,吓了田家人一跳。郑氏见她这样,知道担心她阿爷便轻声和她说道:“放心吧,你阿爷没事,只老郎中说最好赶紧将你阿爷送到镇上,让专门接骨的人将骨头接上,不然以后可能不能干重活了,甚至影响走路。你阿爹他们就连忙将你阿爷送去镇上了。”
夏至听到阿娘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又“咚”的一声倒在了炕上,不过那炕上可不像她的**铺满了稻草,上面又有一层垫被,硬的很,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郑氏见她那样,心疼的给她揉了揉头,轻声道:“别睡了,中午就没吃饭,赶紧起来吃点饭,不然还得没劲!”
“是啊,我们小夏至今天可了不得了,今天可救了你阿爷,我们都该好好谢谢你!”王氏见夏至那水蒙蒙可爱模样,不禁打趣道,不过不仅是打趣,家里人是该好好谢谢夏至,如果没有她,孩子阿爷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所以她才如此说。夏至被大伯娘打趣的不好意思,只扭了麻花似的,爬起来扑进了王氏的怀里,嘴上还不依的说道:“大伯娘一点的都不疼我,就知道笑话我!我在也不要喜欢大伯娘了!”
“哟……那可是冤枉我了,谁不知道我最疼夏至闺女的!”王氏说完,却是将夏至搂进了怀里,还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众人看着她两笑闹,都笑了起来,之前因为老罗头摔断腿的事,众人心里都沉重的很,尤其是李氏,毕竟老两口过了一辈子了。如今被她两一闹,心情轻快了不少,哎……其实夏至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才故意如此的,不然让她一快三十的人扑进才二十多岁王氏的怀里,不别扭才怪,她又不是百合。
只是如今家里好不容易才情况好点,这阿爷又出了这样的事,看来又要捉襟见肘了,前几天赚的钱恐怕所剩无几了。不过夏至却是不后悔,钱是赚不完的,阿爷的命是无价的。
夏至起了**,和大家一起吃了饭。估计着夏至阿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可能不会来了,所以夏至阿奶就说都吃吧,给他们留点在锅里热着。众人却没洗漱休息,而是点了油灯,坐在堂屋的炕上打着络子等着,毕竟他们如果不回来肯定要派人回来说一声的。
吃饱喝足的夏至,坐在炕上才有空问起阿爷被砸的原因,“哎……也怪你阿爷……”李氏见夏至问起便叹气着把原因告诉了她。
原来老罗头因为最近生活好了,心情也好,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于是就打算带着四个儿子上山砍些木头回来搭个结实点的猪圈。又因为想砍些好的、宽的木头,便往山里面走了走,毕竟一般人家不怎么进山,这山里面的木头自然长的又高又粗又大。
这山里的树果然比山外围的树长得高大,几人选选择了几棵差不多的树,忙忙碌碌砍一上午,终于将所需的木头给砍好了,也把木头抬到向阳的地方摆好了等晒个几天准备抬回家,就能动工了。
只是刚准备收工回去的时候,夏至阿爷却发现了一颗榆树。那榆树长的高的很,足有十几米长。而且粗细竟然差不多,见了这榆树老罗头就想把它弄回家。
这些年,老罗头操心完孩子的婚事,又操心孩子的住处,如今一家十几口都住在老屋子里,实在挤得晃,虽然老罗头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着急啊,想着一定要在自己进棺材前将儿子们安顿好了,他才能闭上眼啊!
以前家里穷,老罗头觉得盖房无望了,只觉得自己要不能瞑目了。可如今家里也有银钱了,在攒攒,说不定明年就能给哪个儿子盖上房子,所以,老罗头想着把这榆树给砍了也晒晒,毕竟能做房梁的木头确实不好找,不是说随便拿根就行的。
老罗头招呼儿子们先别忙着走,先把榆树砍了再回去,毕竟天还早,不急。夏至阿爹他们却是以为自己阿爹怕木头不够用才还要再砍一根的,也没多想。就上前在树根底下一阵乱砍,可那榆树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愣是不到,几人使劲了半天却是纹丝不动。
老罗头就想去背面看看,为了防止砸到人,老罗头他们都是站在高地,将木头向低处推,田家四兄弟还劝过他,田老大甚至说他去看,可老罗头却是倔脾气上来了,就是要自己去看。最后一句‘你们都以为我老了是不!’把田家四兄弟堵住了嘴,不过他们也没想那么多,这树五人使了老半天的劲,都没办法把它推倒,难不成阿爹去看下就到了,所以几人很放心。
可是不巧等老罗头挪到低洼处时,那树却是好巧不巧的倒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田家四兄弟根本来不及拉住倒下的大树,眼看着要砸到老罗头头上了,老罗头却是惯性的身子一后退,人倒是没砸到,确砸在了老罗头伸出去的右腿上。
田家四兄弟眼见着自家阿爹被砸疼晕过去,顿时有些慌神,还是田老四,拔腿就向老郎中那跑去,随便在找郎中回去的路上,拉了一个人,让他给李氏他们报信。
后来就是李氏她们都赶到,夏至见到的画面。听了这些,夏至不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