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看了眼坐在那里抬眼看自己的男人,心里一抖。
男人的视线太冷,眼中充满威胁,他只能讪讪地将到嘴边的话收回去,然后转头继续切肉。
思博瞄了眼曹沂,没搭理他。
反正这厨房里血肉横飞骨头渣子四溅的,他想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看到时候谁先受不了。
曹沂咂咂嘴,觉得挺无趣的。
这面易端了盆出来,坐在广对面,伸手用粗的竹签子穿玉米,只不过那动作,那眼神都有点儿凶狠,让宴辰逸看了觉得挺心惊的。
“你不会是把这玉米当成广了吧?有话好好说别动粗。”他抬手拿了一旁放着的用来切玉米的刀放在自己这面,怕易会用来戳广,虽然他知道易不会那么做,但还是得防着点儿。
“你够了啊,要发脾气回去发。”广撩着眼皮看他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
易抿着嘴不说话,也不看他,就自己生闷气。
宴辰逸斜眼看了看广,用脚踢了踢他,“好好说话。”
广阴沉着脸,抬头看易,“我就是跟他们几个喝了点儿酒,你用得着一天到晚给我摆脸色吗?不是,你到底干嘛?不愿意跟这儿呆着就滚一边去。”
易抬头看他,脸色更差,却仍然没说话。
宴辰逸叹了口气,觉得他俩在这样下去没准儿会打起来。
“行了行了,你俩又不是小孩子了,广认错,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广深吸口气,板着脸看易,“有完没完?”
“没完。”易将手里穿好的玉米放下,站起身走了。
“……”宴辰逸张张嘴,目光随着他的离开而移动。
广冷笑一声,继续穿串。
“到底怎么了?就因为你跟曹沂那几个侍卫喝酒?”宴辰逸觉得易虽然不爱说话但不可能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生气,肯定还是广做了什么让他抓狂的事情,他很好奇。
广抿了下嘴唇,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全是好奇之色不由叹了口气说道:“那里面有个人我俩的关系挺近的。”
“……近?你的前男友?”说完这话宴辰逸眨眨眼,然后立刻换了一种说法,“你和那个人之前关系很亲密?”
“前男友?这说法还挺有趣的。”广垂下头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低声轻笑,“不是你想的那种亲密关系,只是之前挺谈得来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宴辰逸眨眨眼,不解的看他。
“唔……我俩算是同村的吧,后来遇到的主子爷,他算是主子爷放在皇上身边的,只不过除了我和主子爷以外没人知道,本来早就打算告诉一的,可你看他那样子我什么都懒得说了。”
“不就是个小误会吗?你去跟他说清楚就行了用不着横眉冷对的啊。”宴辰逸叹了口气,有点儿无语的看着广。
广耸耸肩,“以后再说吧,赶紧把这些都穿完,咱们该开门营业了。”
宴辰逸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再说多少也没用,还得广自己去说清楚才行。
……
“辰辰,”思博从门外探进头,见宴辰逸正在算账不由笑眯了眼睛,“我可不可以进来?”
“可以啊,你又跑哪去了?”宴辰逸将手中算好的账单放到一旁的小抽屉里,抬头看他,“怎么了?你好像很开心。”
“嗯,我们去抓鱼了,抓了好多。”思博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见他还有不少的账单没算完就伸手拿过来帮他看了看,“我跟你一起算。”
“不用了,挺乱的我怕你给我帮倒忙。”宴辰逸摇摇头,指了指旁边放在地上的一个木头箱子,“你要是没事做就帮我把那些铜币数好,该给伙计发工钱了。”
思博点了下头过去打开箱子,愣了下惊叹道:“好多啊!怎么会这么多?”虽说最近半个月他们的烧烤摊子收入很好,但他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满满一箱子铜币?这得数到什么时候去。
“不是很多吧?那里也就几千枚而已,还有一些碎银子我让广拿去兑换成银票了,这样方便携带。”宴辰逸拿了一小捆红绳递给他,“一百个一串,你应该知道怎么串。”
“……你想累死我。”思博撇了下嘴,站起身出去了,把闲着没事做的广叫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曹沂。
“你进来干什么。”思博不满的看他,抬手推他肩膀,“出去出去,账房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万一你偷钱怎么办。”
“爷有点是银子,别把爷看扁了。”曹沂瞪了他一眼,非得进去。
思博扭头看宴辰逸见他点了下头后不情愿的让开身,曹沂哼了一声进屋。
“唉,我问你这个是不是你画的。”曹沂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放到桌子上,抬抬下巴。
宴辰逸看了一眼,点头,“是我画的,怎么?你找人看过了?”
曹沂微微眯起眼,目光冰冷,“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第一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宴辰逸坐在那里,曹沂站在那里,他抬头看表情阴冷的男人,“你不是思博的哥哥吗?你说过好多遍了。”
“你倒是有点儿小聪明。”虽然不想承认,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曹沂发现,宴辰逸真的很会做生意,但昨天晚上收到的这几张纸却让他有点儿小激动,后来问了才知道,居然也是出自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之手。
“谢谢夸奖。”丝毫不觉得他说的这句话的语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宴辰逸笑了笑,“如果你想问这些东西到底怎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