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好?

花夕颜刚好在旁听见了臣子与皇帝说的两句话末尾。二皇子耶律奇这一病,皇帝出于礼仪,马上让太医院派了人过去看。痢疾又是常见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对于太医院的太医来说,本是十分容易解决的事情。然而,这派出去的太医都换了三个,开的三服药,二皇子服到现在,不止是没有见好,反而有加重的现象。

“如今,大宛皇子躺在床上,气息虚弱。太医院好像也拿不出具体的法子。”负责接待外国使节的礼部的官员说,“要不,圣上,您看看,能不能让宫大人过去瞧瞧。”

要是什么事都靠她哥,她哥分成一千个人都不够。

这些太医越来越窝囊了。简直是群废物。

花夕颜相信不仅自己一个人这么想。

黎子墨是听了礼部这话,是略为凝思,并不着急回话做决定。

礼部的人,早就看见花夕颜和陈氏进来了,就此先退出了屋外,等皇帝定夺后再做决定。

看见了陈氏来,黎子墨让其先坐,再行礼:“皇孙见过太皇太妃。”

“圣上若是有公务要忙,哀家等改日再来也不迟。”陈氏这么说,却是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黎子墨淡淡地说:“公务再忙,陪家人吃顿饭,朕是必须抽出这点空来的。”

陈氏其实想看一眼那两位传闻中的小皇子,进到宫中,来到永宁殿,眼睛搜寻了半日,都不见两个孩子的人影。这会儿,皇帝这么说了,她本想借机问其两个孩子。又想到,今日突然造访皇帝这儿,为的可不是这事。实际上,她是闻到风声说梨花那事儿好像在皇后那里东窗事发,才慌忙赶来的。

来到现场,看着,总比背后莫名捅上一刀要好。陈氏是这么想的,以前都在宫中混了多年,这点公关应付的脑子还是有的。

花夕颜在看到她来的时候,也是大致猜得到她是来干嘛的。小五和她说了,梨花现在就被软禁在陈氏那儿。

这位老太皇太妃,看来脑子并没有真是老糊涂了。经历了胡氏那样的折磨以后,都能保持一副精明的头脑回到宫里,说明这个太皇太妃,绝不是只省油的灯。

至于这陈氏是敌是友,现下做结论是为时太早。宫里头,永远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之争。

在皇帝坐下来之后,花夕颜随之一块坐下,在晚膳摆上来之前,李顺德带人给她们上茶。俨然,皇帝是想在开饭之前,把一些疑问给解决了。比如,这陈氏为什么突然过来造访。

为此,陈氏说:“前些日子圣上专程去到行宫看望哀家,哀家今日精神好些,想着过来感谢圣上。”

“朕这是尽孝礼。”黎子墨云眉下的墨眸,深不可测地落在陈氏略显焦虑的脸上。

陈氏手指摸着手里的茶盅,指尖划过发出轻微的嚓声。

花夕颜想,她会几时主动说起梨花的事。若是她先说出了口,自己这儿少了先告状的麻烦。只怕对方是心存侥幸,揣摩着她也不敢先说,反而闭住口不说,只是来这儿监视她敢不敢在圣上面前告状。宫中的老女人就是如此了。一个个精明狡诈,退一步叫做为了明哲保身,进一步叫做见机行事渔翁得利。

想都想得到。这老狐狸,是想,如果梨花真怀了龙胎,她花夕颜又不敢告的话,她陈氏手里不免抓到了筹码,有了以后巩固自己位置的一只棋。如果,她花夕颜告了,圣上不愿意保梨花,她陈氏定是要把这一身脏水撇清。所以无论如何她陈氏今晚必须出现在这了。

咔。

花夕颜抓起的茶盖轻轻落回茶盅上,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昨晚上,臣妾有事出了宫外。听说,当晚在宫里发生了件蹊跷的事,不知道太皇太妃有没有听说?”

陈氏的老眼忽的变得尖锐,在扫过花夕颜一眼过后,垂下,道:“哀家住在行宫,对于发生在宫里头的事,确实是不大清楚的。”

坐在她们两人中间的龙颜,是一双眼,射向了李顺德。

李顺德满头都是汗。

花夕颜若是不经意望到了屋里的盆栽,笑问:“李公公,本宫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圣上这儿都喜欢插起了鲜花。”

黎子墨是个性格偏为硬朗的人,所以屋内有的植物摆设,多的是绿色的盆栽,可以活的长久,对于插几日便要凋零的鲜花,是不怎么感冒。宫女都知道这事,一般都不会给他屋里插鲜花。

李顺德听到花夕颜故意这么问,问的又是之前刚好黎子墨疑问的,心里头直咯噔,想花夕颜想他死也不用这样折磨他吧,所以说得罪谁都好千万不能得罪女人。

“回娘娘。这是新来的宫女,或许还不知道永宁殿这儿的规矩。回头,奴才马上召人教育。”李顺德说。

花夕颜像是若无其事地说:“行。本宫也只是刚好听说这新来的宫女,有个花一样美丽的名字,叫小莹。本宫是突然觉得有趣,而在圣上和太皇太妃面前记起这事儿罢了,李公公不用把本宫的话过多放在心上。”

梨花?

墨眸是有几分不解的深沉。

陈氏垂放在地上的腿儿,轻轻地微抖,手指益发紧地抓住茶盅。是想,这花夕颜出乎她意料的胆大。想必,今儿花夕颜不管三七二十一,是非要把这事给揭出来了。但是,只要想想,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她花夕颜若真是想要告状,想要惩罚这个小莹,像柳姑姑她们顾虑的一样,这花夕颜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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