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折扇,扇出江山轮廓;一个名字,名出一笔惊鸿;一个人,一把扇,错乱千山惊云。
“你,突破了。”刘半仙来到连见身后,平静道。
禅定中,连见睁开眼,天色虽暗,但孤高的眼神,睥睨着疏于人间的冷峻。
“你有话对我讲?”
“妖剑的剑——宇宙之剑。”
八个字,两人沉默,连见闭上眼,但刘半仙依旧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紧盯着他的背影,看与被看,是谁将对方看透?
良久,连见道:“他的剑,会停在我的阴阳路下。”
“正月初一,斗鬼神将在那天开启他被封印的力量,他一定不会允许到时候有任何变数存在,所以那天,黑芒楼破军以上的战力会集结,伊默淋是算准了这一点。”
“那又如何?”
“你不去看看吕娜吗?”
“你认为我必败?”
刘半仙很少叹气,这次他叹气了:“我不会说谁必胜或者必败之类的话,但我知道你的个性,那一天,你一定会选择镇守第一关。”
穿云的高峰上,冻得心绪繁重,一扇判阴阳,阴阳如泣,回荡在幽谷。
黛眉,眉目弯如月;巧画,画着千山朝暮。昏昏月光,透着吕娜秀丽的影,清容绛唇。
“听吕龙说,你最近时常作画。”
手停笔,笔留白,残画哭诉饶笔锋:“嗯,今天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转转。”
“我们之间,一定要有很好的理由方能见面吗?”
“因为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有很好的理由,或者是契机,比如几个月前的白云大会。”
“我倒觉得,人生的相遇,都是不同种类的缘分,无缘,就算刻意去追寻,想找也找不到。”
“缘份欢,笑靥满面;缘分愁,半夜难眠;缘分哀,梦中哭泣;缘生恨,九泉染血。”
“你今天说话,和以往不一样。”
“哪不一样?”
连见侧过头,目光从吕娜身上移开:“以往谈话间,你对我只有顶嘴和奚落。”
吕娜笑着:“我有这么调皮么?”
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连见第一次看到吕娜笑,如果有女子的笑容真能倾城,这一刻,无疑是属于吕娜的。
“与你开怀笑谈,是我多年以来,一直幻想的场景。”
吕娜却不笑了,笑不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老说一些不符合氛围的话,或者开口闭口就跟武道的追求有关。”
“因为他不会,所以你才会倾心与他?”
“很多时候,真想跟你好好的聊聊,但你的话语,总让我很是生气。”
“但你现在还没有赶我走,我知道,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看你如何抉择,可我了解你,你的一生,只想突破武道巅峰,但我哥哥的问鼎天下谱是不是出错的。”
“他让你倾心,更让我惊艳,我的追求除了武道,还有你。”
单一的动心,只能让双方都沉默,所以连见离去,临行时,认真的看了吕娜一眼。
‘又搞砸了。’一路上,流光照月,一扇风花,只叹光阴转瞬消磨。
画未完,但作画的人已失了续笔的兴致,吕娜走到小楼窗前,不见连见踪影:不是我老爱跟你抬杠,是你总爱找一些让我反感的话题,你知不知道,你和他的差别是他最想珍视的,却也是你能轻易舍弃的。
墨染素衣,以漆黑看世;黄泉留命,留的是谁的命?时隔百年,两人再次见面,由倒是心绪万千。
“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来见我?”
一声质问,拒轻语,却让黄泉难以解答。
“任它流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柔情一世。”露水三千,回忆被重新翻阅,故事不长,却是说不尽春秋枉然。
黄泉道:“你还记得这句话。”
“你也没有忘记,这么多年来,我记得最为清晰的话,就是这句。”
“是啊,但现在才知道,一世太遥远,让人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素墨衣紧紧的盯着他:“但我坚持到了现在,柳岸心波苦禅百年,每一天,我都想着出来见你,但我害怕,师父、师娘、几个师叔、你的娘亲、你的奶奶以及两派在那战中丧生的弟子,尤其是黄壑,想到他们的血,一瞬间,念头又消失了。”
黄泉侧着头,不忍与她对视一眼,背负的左手紧握。
素墨衣向前迈了两步,距离黄泉只有三尺:“风香衣接任百花谷掌教之后,到凌霄道来过两次,两次都是由我接见的,几句下来,交谈甚欢,但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她钟情于你,吕娜也没有跟我提过半个字,直到她去世。”
“我,对不起她。”心里的愧疚太多,在此刻,警作无言叹息。
“一直以来,我在想要化解这段仇,认识黄羽之后,以及他和静儿之间发生的事,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但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必要为这段宿怨承受什么。”
黄泉终于肯直视她,此刻的素墨衣语声未变,却是潸然满面。
“三岁起,我们兄弟开始修行,也许是因为我早出生几分钟,他总爱跟我争个输赢,就连犯错也一样。你知道吗?七岁那年,我们就有了巨门的实力,同一天晋升的。那时候,我的好胜心也很重,不想输给黄壑,有一晚,趁父亲和娘亲去爷爷书房谈事情,我溜进他们房间,因为我知道《天魔*》在什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