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要是以前听着这番言论,心里肯定是愧疚的不行。看着自己欺负了人家哥儿,还摆着架子,让人家哥儿求着自己纳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混蛋。可现在却觉得恶心厌恶,就是这样的手段,他往年也在商人的语气中听了不少。都是那些妖妖娆娆的哥儿勾引汉子的手段罢了。
刘掌柜已经平复了心情,他一想自己被吴茵愚弄了三十年,养了个便宜儿子不算,还被骗夫郎孩子没了,说什么回家乡祭拜会折了亲人的运道。害的他生生错过了夫郎三十年,儿子至死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就一肚子火。
上辈子,他已经报了吴大哥的救命之恩。这辈子他要为自己活着,再说,他已经把给了吴茵和吴忠银钱,再多却是不能够了。
吴茵忽然觉得刘掌柜有些变了,好像有什么不同了,看着刘掌柜淡淡的朝他看一眼。他竟然会有心虚的感觉,吴茵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设了圈套才底气不足的,刘财一个乡下汉能有什么见识啊。
刘掌柜看了看吴茵,不仅不慢的说道:“吴家哥儿,我原先以为你是个品行高洁的好哥儿。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我好心好意来你家报恩,给你和你侄子银钱。可你却设下此套,来诬陷我侮你清白。我一辈子光明磊落,没想到还要被设计。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昨天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你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找便宜爹,我不说什么,可也别想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我虽然是个外地来的,可也不是好惹的。不然,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也不看吴茵的脸色,就大步出门去了。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回家乡去,可他这次回去是要给自己夫郎孩子过好日子的。凭着他再有本事没本钱人脉,一切都白搭。所以,刘掌柜记得这几个月好像南边这儿有不少的好东西出来。他手上还有几个银钱,还知道几个地方能捞银钱。
虽然,他的心恨不得立马回去,但一想到自己那难缠的爹么和二弟就知道他空手回去,只会无济于事。刘掌柜心中暗暗想到,再等上三个月,等他挣了大钱,立马回去让阿林和阿和过好日子。
吴忠十几岁了,看着刘掌柜出来,他现在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事情了。也知道他姑爸爸有了身子,瞧着刘掌柜是个老实人,真娶了他姑爸爸,依着他姑爸爸的手段,恐怕刘掌柜就要留在这儿了。
而他这个恩人之子自然好处多多的,所以,他明明知道吴茵算计了刘掌柜,却是装傻充愣扮无辜。瞧着刘掌柜脸色寡淡的走了出来,还装模作样的说道:“刘大叔,你怎么从我姑爸爸屋子里出来啊。”说着一脸谴责的看着刘掌柜,好像刘掌柜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得。
刘掌柜一看吴忠更来气了,他上辈子对着吴忠算是掏心掏肺了。吴忠呢?对着他是一点真心都没有,除了跟他要钱要东西,就是一副自己欠他的模样。他爹是救了自己没错,可他爹却不是为他而死的。他一直没说,就是怕别人说他忘恩负义。
想想自己真傻,刘掌柜对着吴忠摆着冷脸说道:“吴忠,我已经把银子送到了,你以后和姑爸爸好好过吧。我该尽的心意都尽到了,你爹当年是救了我一命。不过,为我挡了一刀。我记得他的好,我马上要回老家,你要是不想给你姑爸爸过,也可以跟我走。”
吴忠傻眼了,他没想刘掌柜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好沉默着。
刘掌柜看着也没说什么,回屋拿了衣裳银钱直接走人。再也没有回过吴家一次,吴茵和吴忠也再也没有瞧见刘掌柜了。
刘掌柜拿了银钱去了南市后院的布铺子,他可是知道这间铺子染坏了一批布,现在卖的极为便宜。刘掌柜就要拿这皮布,他上辈子什么都做,第一桶金就是做的皮毛生意。
曾经听过一个商人说过,这批布料其实只要再加一味植物汁水泡一下,就能成极好的料子。有个布料商人靠着这批料子挣了大钱,为此,刘掌柜印象深刻,他还记得这个植物是什么。
好在刘掌柜赶去的早,那铺子的掌柜正瞅着这批染坏了的布料要亏大发了,就瞧着刘掌柜要买。心里乐呵有冤大头上门,一起打包给了刘掌柜,价钱虽然低,可好歹能挣一个是一个。
刘掌柜马不停蹄又去找了屋子租下来,好在战乱刚刚结束,多的是空屋子。刘掌柜就在屋子里又泡又晒的,忙了十来天,终于把那批料子给弄了出来。找了买家,净赚了五百两银子。
他又把这五百两银子去买了地,因为战乱,地很便宜,上好的水田只要三两银子一亩。刘掌柜又贿赂了衙门小吏,五百两买了二百亩地。
等没过多久,有不少大户人家来南边定居。朝廷也定了免除田赋税五年的旨意,用以南边休养生息。这下买地的人激增,上好的一亩水田卖到了七八两一亩。
刘掌柜把手上的地都卖了,他知道他手上的地会越来越贵,可却归心似箭,一刻也等不得了。到手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银子,这个时候,刘掌柜雇人买骡车,买进货物。因为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刘掌柜安排的井井有条,跟着认识的几个以后名声不错的货商一道回了家乡。
一路上,刘掌柜想着自己夫郎和孩子的模样,心里念叨着;阿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