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梅一想,沈贵的田契和房契都在自己手里呢。沈贵要是真的这么绝情,为着自己,他就把手里的田地卖了,在李富那儿还有个说道。不过,真到了这步他就没任何退路了。
所以,冯梅对着沈贵说道:“大贵,你别这么行吗。阿么再给你想想法子,你这么逼你爹,你是要逼着我们全家活不下去啊。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哪还能凑齐三十两银子啊。要是真凑的齐,我们早就拿出来了。”
沈贵当然知道家里的情况,可他打的是家里地的主意。而且方致远也不是说了他亲阿么可是给李富留了不少的银钱。家里就是给长寿看病用了些银钱,旁的却是没用了。这样看来,李富一定藏了银子,就是看他沈贵不是亲生的,不给拿罢了。
这么一想,沈贵软下去的心又硬了,他知道现在不狠可是会要自己的命的。至于他阿么不好和李富交代,现在受了委屈,也没关系。他这个做儿子的心中知道,大不了也后,自己多孝顺他一些。反正阿么一直都说要靠自己养老,这点委屈不可能不代自己受的吧。
这么一想,沈贵理直气壮了。对着李富和冯梅说道:“阿么,爹。我不管,我就要这银子。不然,可别怪我了。你们有银钱却眼睁睁的看着我送死,既然你们不顾念我这个做儿子的命,我当然要自己顾着,难道真的当兵上战场,白白送了命。”
李富气的直哆嗦,对着冯梅骂道:“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小子。好啊,冯梅,你和沈贵合起伙来骗我的银子。贱人,我告诉你,银子一个子也没有,大不了咱们去见官。好好说道这欠条的事情,不就是被判个刑罚,我看出了三十两银子,我又入狱了,还有谁供你这贱人吃喝。”
李富说的实在,冯梅也不是傻子,在李家日子还能马马虎虎。可要是真没了李富,不说病怏怏的小儿子,已经人老珠黄,没了名声的他,难道要回娘家看哥哥哥嬷的眼色生活?而且,看着沈贵今天的举动,也不是他这个阿么可以依靠养老的。这就只能靠着李富了。
冯梅对着沈贵说道:“大贵,你真的要我们还你这三十两银子,不后悔?你真把李家逼急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别急,我给你想法子,你先把这这借条给我们。阿么答应你,一定给你想法子。”
沈贵聪耳不闻,就是咬死了要银子,不然他就闹大了去。不管这借条当时是怎么回事,可这确确实实存在。李富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最后,闹着没法子,冯梅和李富说悄悄话,把手里的地和老房子都卖了,加上手上的六两银子和自己的私房凑了二十一两给李富。李富瞧着冯梅有这么多银子,心中膈应了,想着:果然,冯梅没有真心和我过的意思,有这么多银钱,长寿病成那样,也没说拿出来。这个时候,李富的心里既愤怒又难看。
李富和冯梅成亲的时候,身上是有些银子,可冯梅当时有着身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为着讨冯梅欢心,也花了一些银钱。等生了长寿,家里汤药不断,他手里只出不进,还能剩下多少银钱。
冯梅给了他二十一两,可还有九两的缺口,他是怎么也补不齐的。想开口和村里人借,可一想村里人对他的不待见也就没必要开口了。没法子,最后还是卖了家里的一亩地加上李富存的银钱才够的。
沈贵瞧着李富和自己阿么果然凑齐了三十两,只是卖了一亩地,高兴自己不用去当兵的同时,也对着冯梅和李富更加埋怨,道他们对自己没真心,有钱都不拿出来。本来还有些愧疚的,可现在却是心安理得的很,他还做着以后种自己的地,住自己屋子,和李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美梦呢。完全不知道,他阿么已经把他的那份家产给卖了。
方曾和陈墨去了陈家小住,本来邀了方致远他们一道去的。可方致远想着他们带着刘阿么,肯定不方便就没答应。正好,刘阿么买的那个铺子就派上用场了。因为买了没多久,所以,这铺子还没租出去,方致远他们住进去之后,还宽敞的很。
刘阿么带着刘庄忙里忙外的把铺子后面住的屋子给收拾好了,到了下午,就在新家里做起了饭。方致远则是看看周围环境,这铺子没有他们的买的地段好,可够大,而且在老城区。周围包子铺啊,面馆啊还是不少的。
方致远一路走着,看着不错的吃食就进去吃上一点,再给刘庄他们带些。很快手里就拿满了。等回去时,被刘阿么唠叨了一遍乱花钱。周围铺子的东西口味都不错,刘阿么把晚饭改成了白粥和小菜,配着方致远带回来吃食,吃了顿不错的晚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致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刘庄在他旁边,想想还是出口问道:“阿远,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方致远本来不想说,看着刘庄关切的眼神,他心中暖暖的。寻思着夫夫间本就应该相互坦诚,他心里有什么么遮遮掩掩的。这样一时还不觉得,以后说不准就有隔阂了。
所以,方致远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口:“阿庄,我就是觉得不得劲。李富就因为是我的生父,就可以一次次的拿拿捏我。我就是有再大的委屈,可也得忍着一二。不然的话,不仅现在我舅舅就要被质疑品性,就是咱们有了孩子,也得跟着受委屈。就像这次,虽然我们一点错也没有,可还是得避着他们。”
刘庄听着方致远说话时闷闷的,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