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有回光返照之兆,但这个小媳妇一样娇艳欲滴、任人采摘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们不认识!
“咳咳——”见楚玉珩和秦落衣两人忽略众人,在那含情脉脉地眉目传情,秋荀子终于忍不住重咳一声。他踌躇地指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要引出子蛊,必须在心口处动刀。有很大的几率会失败,必须做好这方面的觉悟。”
在心口处动刀?众人闻言纷纷骇然。离昕紧张地问:“不能从手臂这引出吗?”
秋荀子摇头解释:“蛊虫已在心脏附近,若是将其引到手臂,只会更危险。必须在心口处动刀,将蛊虫以最快速度取出。但蛊虫在离开中蛊者身体时,会格外疯狂,危险极大。所以,我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若是蛊虫不在心口处……”
秦落衣的身子轻轻颤着。楚玉珩为了救她,毒蛊才会发作,蛊虫才突破了银针的制约,朝着心脏逼近。
在现代,心脏的手术是外科中最最复杂、难度最大的手术。因为一旦在心脏处动刀,心跳会停止一段时间,心脏缺乏供血供氧,心肌细胞就会坏死或者损伤。同时,还会引起心律失常和炎症反应,甚至丧命。
而心脏手术结束后,必须进行心脏恢复跳动这一环节的操作,稍有不慎,心脏即永远无法再跳动了起来。
靠着诸多仪器,心脏手术都如此繁杂困难,更别提古代了,简直是丧命之举。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前段时间,我采摘千年人参时,手腕曾受过重伤,还未完全恢复。这次引蛊在三日后进行,由离昕开刀,我在旁指导。”
原本成功率就低,如今秋荀子的手腕受伤无法进行引蛊,只能让离昕代劳。离昕虽一直自称医术绝顶,可在自己好朋友心口处开刀让他整颗心狠狠地一颤,没想到自家师父竟然把这么大的难题丢给了自己……
离昕欲哭无泪时,一道清丽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秋神医,引蛊可否由我进行?”
在心脏处动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连秋荀子自己都没十足的把握,更何况交给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秋荀子蹙着眉要拒绝时,一直沉默的楚玉珩忽然开口道:“师父,就让落衣来引蛊吧。”
“这可不是儿戏!”秋荀子严厉地说,“稍有一点失败,即会丧命!”
“我,相信落衣!”
秦落衣正被楚玉珩的完全信任感动得一塌糊涂时,却听楚玉珩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能死在落衣的手中,我无怨无悔。相反,人生最后的时光能和落衣在一起度过,便是上天给我最大的幸福。”
事到如今,楚玉珩已经不再去怨恨,反而是感激。能在最后人生的最后一刻,遇见秦落衣,爱上秦落衣,已经是他一生最大的福祉。
“这算哪门子幸福?别胡说!”秦落衣一巴掌拍了过去,虽然克制住了力道,但仍将楚玉珩苍白的脸打出了一个淡淡的手掌印。她凝眉怒道,似乎对楚玉珩过分低微的要求有些怒其不争:“所谓的幸福难道不是活的自在,爱的志诚,子孙满堂,享尽一切天伦之乐吗!”
下句话,秦落衣几乎大吼了出来:“你若死了,谁来给我幸福?所以,你必须活着!我一定能救你!”
楚玉珩轻轻扯出一个微笑,苍白的容颜染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格外丰神俊美。
他伸出手,捧起秦落衣因怒而涨红的双颊,黑曜般的眼眸如繁星闪烁,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感。红唇轻启,他郑重又认真地说:“等我康复了,咱们生个孩子吧。这样你能早点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了。”
位居高位,妻妾成群,子嗣满堂,所有人眼里的天伦之乐,在楚玉珩看来,只是蒙着一层虚假富丽堂皇的面具。妻妾之斗,兄弟姐妹相争,到最后只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楚玉珩轻轻含住秦落衣小巧的耳垂,流连了一番后,缓慢地在秦落衣如胭脂般的脸颊处轻轻游走着,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
最终,他在她的额头处,郑重地落下一个吻。
“而我,有你……便已是幸福。”
两人虽是夫妻,但在如此严肃郑重、生死攸关的时刻,楚玉珩竟然堂而皇之地和秦落衣亲热,实在是闪瞎众人的眼睛。但想想,三日后解蛊,夫妻之间难免有心里话要说,于是默默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待众人离开后,秦落衣顾不上矜持,忽然擒住了楚玉珩的唇,将他扑倒在了床上。楚玉珩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忽然见秦落衣竟轻扯着他的衣袍,立刻惊慌地止住了秦落衣乱摸点火的小手。
秦落衣其实很害怕,害怕引蛊失败后,自己便再也不能见到楚玉珩了。她对感情方面十分迟钝,可自从发觉了自己的心意,甚至了解楚玉珩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后,她的心麻麻地钝痛着。
楚玉珩说,他的幸福,就是自己。那么,她现在就给他。
“我们,洞房吧。”
秦落衣紧张期盼的目光让楚玉珩的心脏一阵剧痛,他轻轻将衣衫凌乱的秦落衣搂在怀里。
“落衣,别动。”
他抱着秦落衣,轻轻地说:“我现在这幅身子,怎么可能洞房。更何况,你的血,还要养蛊……”
暖暖的阳光在房间里静静流动着,强烈的感伤流过秦落衣的眼睛,她轻轻颤抖着双唇,最终咽下了一句话。
她一动不动安静地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