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树沉默了。照理说,一个阳气这么足的大男人是不该怕鬼的,可是顾千树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特别怕啊飘的那类人——说来也可笑,当初他和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一场恐怖电影都没敢看,为此还被女朋友笑了好几次。
“尊上怕?”顾千树的沉默算是给了楚地藏问题的答案,这个答案看起来让楚地藏有些惊讶,他轻轻的笑了笑:“这倒是没想到……”
“……”听了楚地藏的这句话。顾千树突然就没那么怕了——楚地藏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自己怕个鬼么,至于这么嘲讽他?
本来顾千树想着,若是楚地藏再拿这件事来笑他,他一定要翻脸。不过楚地藏也很懂得见好就收,只是说了一句就闭嘴了。
屋内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此刻正值午夜,又没有月光,外面漆黑不见五指,水汽蒸腾的浴室里,只有两盏灯光灰暗的油灯。
微风一吹,更是有些几欲熄灭的味道。
顾千树又感觉到了楚地藏的反常——如果是平日里,楚地藏一定会找些话题来同他说,可是今天却异常的沉默,就连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是冰凉僵硬的,就像……已经僵直的尸体。这个联想让顾千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整个间屋子里都十分的安静,除了沐浴的水声,顾千树就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轻微声音,楚地藏的手依旧按在顾千树的肩膀上——这让顾千树越来越不自在。
楚地藏到底是怎么了?顾千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的楚天惶以骷髅的姿态从泥土里爬了起来,难道和现在楚地藏的怪异表现有什么联系?
就像是在回答顾千树心中的疑问,楚地藏的手慢慢的移到了顾千树的脖颈上。他的动作很轻,也很自然,如果不是顾千树一直注意着楚地藏的一举一动,大概都不会发现。可是在顾千树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楚地藏的这个举动,让顾千树的身体再次僵硬了起来。
“你……”顾千树终于没忍住,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怎么?”楚地藏的手像两条冰冷的绳子,缠在了顾千树的脖子上,他低下头,在顾千树的耳边轻轻吐气:“尊上?”
“……”顾千树呼吸猛的一窒。
“亦或者……我该叫你千树?”熟悉的语调,却用陌生的声音说出来,楚地藏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让顾千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怎么怕了?”楚地藏鬼魅的笑着,低下头在顾千树的耳垂上不重不轻的咬了一口:“抖的这么厉害……”
“你是谁?”顾千树的声音有些哑了。
“你觉的我是谁呢。”冰冷的手指捏住了顾千树胸前的嫣红,身后的人像条巨蟒,一点点的将恐惧中的顾千树吞噬殆尽:“嗯?”
“……”顾千树心中有了答案,可是却说不出口。
“说出来啊。”那人还在笑,笑的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那么怕我?”
“楚天惶?是你么?”顾千树哑声道。
“……”身后一阵沉默,然后顾千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又像是嘲笑着谁:“你果然想起来了。”
“……”顾千树突然又骂娘的冲动——楚地藏,你丫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驴人了!
“你看你。”楚地藏漠然道:“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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