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去哪?”
“去找祖父,祖母。”
能帮姜璐瑶打听朝廷动向的人只有祖母祖父,她也只相信这两位闹分居的夫妻。
姜璐瑶冲进了祖父静养的院落,二话没说,直接拽着祖父就往外跑,口中喊着:“祖父,救命,救命。”
老爷子正对月小酌,被姜璐瑶弄得不上不下,不由得跟着姜璐瑶小跑,“怎么回事?谁出事啦?”
“我爹。”
“在哪?老二在哪出得事儿?”
老爷子在四个庶子中最亏待姜老二,虽然老二读书练武都不成,如果他能多用点心或是帮老二一把,老二绝不是如今的官职……其余儿子的仕途,他都关心过,也曾暗中帮衬了一把。
“这……这是……”
老爷子发觉姜璐瑶将自己拽到了老妻的院落,想要停下脚步,“二丫头……”
他同嘉敏郡主已经已经有五六年没碰面了,超过十年没说上一句话,两人一项是你过你的,我玩我的,彼此很有默契,谁也不会越过界。
“我爹等您和祖母救命呢。”
姜璐瑶站在老爷子背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祖父撞了一个踉跄,“一个大男人不主动点,还算是男人?”
老爷子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门,老夫人正在看佛经,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手中的佛经掉在了地上,板着脸,眼底却泄露了紧张,不安,“你……”
“我……”
两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四目相对,嗓子仿佛被捏住了,谁也发不出声音。
侍奉老夫人的仆从同样震惊不小,毕竟她们都习惯了王不见王,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两位碰到一起?
姜璐瑶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看两个闹别扭,彼此误会的祖父祖母……她不是婚姻调解员,也不懂这两位之间到底是为什么结下了怎样的怨恨,不是为了姜二爷,她也不会多事。
姜璐瑶跪在两人面前,对望甚至说谁也不肯认输的老夫人和老爷子被惊醒了,同时将目光落在姜璐瑶身上。
老爷子道:“你风风火火的把我弄来到底为何?”
不是我要来的,是孙女硬拽我过来的,你要搞清楚状况,我没认输,也没打算‘原谅’你。
老夫人不甘示弱,问道:“有什么事情同我说不行?你祖父在养病,你闹这出,不仅打扰他,而且对事情也没帮助。”
这位的意思是,老头子没用,我还没同你算账,还用你原谅?
屋子里火药弥漫,稍有火星,这两位就能对掐起来,难怪这么多年不见面,不说话,就这两位的脾气,见面不得火星撞地球啊。
姜璐瑶似在外面迷路且被人欺负的孩子总算找到了能做主的大人,哇哇哭诉委屈,“我爹……我爹被关进了天牢,祖母,祖父,我要爹!”
“什么?”
两人同时立起了眉头,声音重合的问道:“你没听错?”
彼此又看了一眼,再一次同时开口,“老二怎么可能被关进天牢……”
尴尬,在他们中间除了尴尬外,再没别的东西,仆从早已经退出了门外,姜璐瑶也捂着脸大哭没空主意他们的默契,但他们无法忽视,纵然老夫人被永宁侯伤过,不再相信他,此时心底也多了一分旁的东西……老爷子呢,他恨不得把自己胡须一根根都揪下来,怎么可能同她想到一起?
姜璐瑶哭着却将事情讲得明明白白,“祖父,祖母,求求您,救救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永宁侯呆呆的说了一句,“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去告发封疆大吏?不是故意找将来辅政重臣的麻烦?他故意的话,会做什么?去金銮殿骂皇上昏庸,好色?”
“……”
姜璐瑶只敢说一句昏君,祖父这是要闹哪样?敢说皇上好色?
老夫人忍住甩永宁侯一巴掌的冲动,“二丫头别听他的,皇上还是明白事理的,陛下虽然没下旨彻查徐广利,但不意味着皇上不会私底下调查,徐广利毕竟在朝野上下名声很好,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不能不慎重,徐广利在江南可是经营十好几年了。”
“哼。”老爷子扭头继续揪胡须,“徐广利算什么?当年皇上连杨帅都敢千刀万剐,他又……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拿下一个徐广利只要皇上动动嘴……徐广利?”
老爷子眼睛快掉出来了,大骇的看着姜璐瑶,“你说老二告发了徐广利?”
“是。”
“怎么会?他……”
“糊涂!”
老夫人拽了永宁侯一把,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你想说什么?当着孙女的面,你正经一点行不?”
“……”老爷子低头看老妻拽着自己手腕的手,这些年没见了,她的手也都是褶子了,以前是很嫩,很软的,手背嫩得能掐出水来似的,“有人利用了老二。”
柳氏死后,永宁侯姜家同徐广利的关系就断了,两面有过默契,谁也不再提这件事,柳氏只是个戏子玩物……
在杨家冤案发生前,永宁侯有步骤的退出了朝堂,只弄风月,不再管任何事儿,也因为柳氏身份上的尴尬,老爷子对姜二爷并不怎么好,他对徐广利的坏印象连累了姜二爷。
老夫人方才一时情急抓了他,见他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松开了手,扭过头去看姜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