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慧见他急匆匆地离去,猜想可能是有要事,只得吩咐跟随慕锦毅离去的随从好生照顾世子,便带着盈碧回到了文庆院。
这晚,慕锦毅没有回来,只得跟着他去的随从来回,说是西郊大营出了事,世子被急调过去了,大约要过几日才回来,让太夫人及世子夫人不必担心。
楚明慧听罢也暂放下心来,外头之事她也帮不上忙,更何况是兵营的事,她就更不懂了。
正要回自己房里去,便见那随从急急唤住了她,“世子夫人!”
楚明慧不解地回头望了望他,只见对方上前几步朝他鞠了鞠,才低声道,“世子让奴才给少夫人带句话,说‘相信他,一切等他回来再细说’。”
楚明慧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
慕锦毅这番话让她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若他只是被急调去了西郊,为何会让人带这番话给她?他的差事自己又不懂,又怎会相信不相信的。
这晚她翻来覆去的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楚明慧在太夫人院里遇到了慕国公,她虽感意外,但仍依礼向他请了安,慕国公带着有点讨好的笑容道,“儿媳妇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楚明慧有点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这种讨好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微微抬眼向太夫人望去,见她也是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只得垂下头低声道,“这是儿媳的本份!”
慕国公干笑几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太夫人皱眉望着一大早就不太对劲的儿子,“你可是有话要说?”
慕国公急急摆手,“没有没有,儿子没话说!啊,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事要做,这便先回去了!”
言毕,匆匆地向太夫人行了礼,急急走了,那背影瞧着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楚明慧又陪着太夫人用了早膳,这才坐在理事的大厅里听着下人们回事。
一直忙到了晚膳的时辰,不但慕锦毅仍未归来,连传话的下人也没有了。
楚明慧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一连三日,慕锦毅都未曾回来,慕国公府众人都有点坐立不安了,慕锦毅可是这府中的支柱,若他出了什么事,这慕国公府的荣耀也大概要到头了。
这日,楚明慧正陪着太夫人说话,便听得外头丫头来禀,“太夫人,晋安侯府亲家老爷派了人来,说是有关于世子的消息!”
太夫人大喜,“快快有请!”
楚明慧亦有点紧张地拽紧绢帕,再怎么样,慕锦毅都是她后半生依靠,她也是不希望他会出事的。
片刻,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楚明慧认得他是兄长的贴身小厮楚忠。
楚忠进来便向在场的太夫人等人行了礼,这才开口道,“我家老爷让奴才给太夫人等带话,说是西郊大营那边出了些急事,虽是紧急了些,但并不是太严重之事,慕世子到了之后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早则今日,迟则明日便能归来,让太夫人不必担心!”
“这就好这就好!”太夫人连连庆幸。
楚明慧一颗总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楚忠谢过了太夫人的赏赐,又婉拒了众人的挽留,这才告辞离去了。
“那些贱人的月钱是你让太夫人涨的?”楚明慧辞过了太夫人,正想着回文庆院去,中途便被夏氏截住了。( 平南)
楚明慧皱眉望了她一眼,先是依礼向她福了福,这才缓缓道,“是媳妇向祖母提出的!”
夏氏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毅儿只得你一个日子太轻松了,这才想着帮那些贱人来碍我的眼?你放心,很快你便能知道这些妾室的厉害了!你不知道吧?一个月后,毅儿将纳宁府二姑娘为贵妾,我倒要看看你到时还怎么嚣张!”
楚明慧怔仲,被这番熟悉的话弄得有点分不清前世今生了,宁府二姑娘将被纳进门为贵妾?宁雅云?
夏氏见她怔怔地样子,只觉还不够解气,又道,“如今你不就仗着毅儿只得你一个才如此嚣张的吗?待宁二姑娘进了门,日后生了儿子,我看你还要怎么得意!”
楚明慧怔怔地望着她那张带着恶意笑容的脸,神思恍惚。
夏氏见她这副平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她意想当中的震惊与伤心,不由得有些泄气,虚张声势地又嚷嚷了几句,才憋闷地走了。
楚明慧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月后宁府二姑娘将进门!’
‘毅儿将纳宁府二姑娘为贵妾!’
‘宁姨娘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前世关于贵妾宁雅云的那些话又一下一下地蹦了出来,楚明慧只觉得晕晕沉沉的,眼前一会是自己悲愤地指控慕锦毅违背誓言,一会又是几日前慕锦毅让人带来的话,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拼命抓着一方假石才稳住了身子。
拼命平复思绪,又深吸口气,这才慢慢往文庆院方向走去。
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清醒,不能再意气用事,不能再被那些突发的情绪扰乱心智,你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一路上,她拼命劝慰着自己,死死将那些负面情绪压下去,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失去理智。
刚踏进房门,她就大声吩咐燕容准备冷水,燕容虽不解,但仍是端了一盆冷水进来。
楚明慧将双手放入盆子里,只到双手被冷水全部沾湿,才抽出来敷在脸上,如此数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