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凌奕之前同卢飞提过,因此他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做声。
不一会儿,裕德便带着一群人抬着两个半人高的箱子走了出来,他走至凌奕身旁,躬身道:“主子,东西备齐了。”
“清点过了?”凌奕抬眼看了看那两个箱子,笑着问道。
“清点过了。”裕德点头应道。
凌奕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滕甲,冲他拱了拱手,笑道:“那便有劳了。”
“小侯爷客气。”滕甲回了礼,转身招呼身后滕家商队的众人将那两个箱子抬了,太头看了看天色,“原定了是卯时两刻城门一开便出城,现在都快辰时三刻了,滕某也该告辞了。”他说着,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卢飞说道,“我将商队送出城后,便会自行返回滕家在京中的滕家会馆,卢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可随我一道去。”
“我相信滕家人的信誉。”卢飞轻笑道,特意加重了“滕家人”三个字,像是在提醒滕甲注意什么一般。
滕甲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点了点头,最后冲凌奕行了礼,说道:“如此,我便告辞了。”
“滕管事慢走。”凌奕颔首应道。
滕甲闻言转身吩咐滕家商队的众人将那两个箱子抬了,出了厅门朝前院走去,凌奕在他身后冲裕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抬脚追了过去。
待得一行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之后,凌奕才转过头,对着卢飞说道:“此事,便劳烦卢大人了。”
“小侯爷客气,这乃是我的分内之事。”卢飞冲凌奕摆摆手,笑着说道。
“来侯府查案的确是分内之事,但是在明知道那血珊瑚是滕家送的之后,还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指出那血珊瑚被人动过手脚,却不是你分内的差事了。”凌奕轻笑一声,看着卢飞笑道:“卢大人为我着想,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小侯爷言重了!”卢飞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凌奕一眼,开口说道:“小侯爷奉旨入京受封,您的安危关系重大,圣上亦特意关照过府尹大人,今日我若是明知那血珊瑚不对,却因怕得罪人而不出声言明,到时候追究下来……”
“无论如何,我凌阳侯府欠你一个人情。”凌奕摆摆手打断了卢飞的话,他指了指厅中的那株珊瑚,说道:“你可将它当做本分,我却将它视作人情,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卢大人不必在意。”
卢飞听了,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凌奕见状笑了笑,转身吩咐道:“裕德,你着人将着珊瑚抬了,跟着卢大人送回衙门去。”
“是。”裕德躬身应了,招手唤来了几个院中的侍卫。
卢飞闻言朝凌奕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卢某便先告辞,小侯爷万事小心。”
“卢大人慢走。”凌奕冲他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离开。
“主子……”在他走后,一直沉默的魏延走到凌奕身旁,低声禀报道:“华家少主已经回府了。”
“人呢?”凌奕挑眉问道,脚下却毫不迟疑地朝后院而去。
“在书房之中。”魏延说着,沉默了一会儿道:“据无赦所说,华家少主今日心情甚好。”
“是么?”凌奕轻笑一声,加快了步伐。
“是,据说是在乞巧市上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女。”
魏延的一句话,让凌奕的脚步生生定在了原地,他转过头,脸色阴沉地开口问道:“那少女,是不是穿着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