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华少主所言甚是,我在知道珊瑚失窃的第一时间便知晓此事并非寻常的宵小所为,不说其他,就说我昨日早晨才将那珊瑚送至府衙,昨夜这珊瑚便失了窃,若说是巧合,这贼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况且这珊瑚珍贵,又牵扯甚广,我自然不敢大意,是亲点了府中身手数一数二的侍卫看管的,地方也是府衙之内常年放置同案件相关的珍稀宝物的地方,平日里就守卫甚严,那阁楼之内宝物众多,多有轻便贵重之物,而那窃贼却偏偏选了最不容易带走,也最不容易销赃的血珊瑚,这便不得不让我多想了。”
他看了看凌奕,有看了看华歆,抱了抱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问道:“小人斗胆问一句,世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嗯?”凌奕有些不解地看了卢飞一眼,问道:“得罪了人?”
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卢飞解释道:“本来,这珊瑚之上被人下了奇毒之是我的一面之词,是否真有奇毒尚不可知,需等府尹大人安排了验毒官看过之后,才能知道。”他停了一下,看着凌奕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道:“然而无论结果如何,此事都同滕家脱不开干系,但是滕三爷纵横商道这许多年,一来他同世子并无仇怨,甚至还有些交情。另一方面,若是真要动手,以滕家的财势,这江湖上接人头生意的人多得是,滕三爷大可不必如此冒险。我所言可对?”
凌奕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主位上,垂着头脸色难看。
“是这么回事。”华歆点点头,附和道:“东西是滕家送的,不管结果如何,都有他们一份,但是他们却恰恰是最没有理由动手的。”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滕家是被人陷害的,那么这么一来这血珊瑚会不会被检出有毒,便不管正在下毒人的事,他能下手自然有把握万无一失,那这血珊瑚在哪儿对真正的下毒之人并无损害。”卢飞看了一眼凌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第二,这毒就是滕家下的,但是我们刚刚说过了,滕家并无下毒的动机,也犯不着用这么冒险的方式去毒害一个世子,尤其是在南海商道上向来举足轻重的凌阳侯府家的世子。”
“除非……”华歆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蓦然侧头看着凌奕,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惊异和怜悯。
“除非,那血珊瑚上的毒能让人看出出处,又或者,滕家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让滕三敢冒得罪凌阳侯府的危险。”凌奕抬起头来,冷声笑道。
凌阳侯府在如今的局势下,不说权势滔天,却也是大齐数一数二的侯府,况且凌奕身份特殊,他的母亲是长平候府的嫡女,舅舅是手握重兵的安远将军。安远将军至今无所出,这长平侯府孙少爷这一辈,单单只有一个凌奕,旁的不说,长平候同安远将军每年在凌奕生辰时都派人送上贺礼,还为他选下安远将军夫人的母家千阳阁作为师门,这等心思,对于凌奕,长平候府一脉自然是看重的。
若是对凌奕下手,触怒的定然不只凌阳侯府,还有长平侯府一脉。滕三是商人,商人自古逐利而行,冒着这等风险也要对凌奕下手,便是有人在背后许诺了更大的好处,又或者,那人有滕三不得不妥协的理由。无论是何种,那背后的人,都手眼通天,然而在凌奕即将受封的此时此刻,这样的动作,都是在公然同宫中叫板。
一时之间,厅了沉默了下来,对于此事,众人心中皆有了猜测。
“世子,此事事关重大,小人一个人做不了主。”最后,还是卢飞打破了沉默,他对两人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道:“府尹大人的意思,是启禀圣上,让圣上定夺。”
凌奕同华歆对视一眼,沉吟一声,道:“好,如此便劳烦府尹大人了。”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今夜瑞儿,便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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