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五姐近来不甚好,我只派了太医诊治,又怕宣她进宫会加重病情,至今不知详情。六姐可去看过五姐了?她可好些了?”对于原身的五姐,顾萱只记得是个娇娇弱弱如菟丝花一样的柔弱女人,据说嫁人后就对外称身子不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前些天皇帝告诉她五姐病重,似乎不大好,顾萱连忙派了医术精妙的太医前去诊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可具体怎样,她就不清楚了,谁都知道太医嘴中没什么实话的,问了也是白问。
“无甚大碍,不过是受不了北方的天气,受了寒。”殷安婷眼睛一转,凑到顾萱耳边打起了小报告。“哎,都说倾巢颠覆无完卵,我总算是体会到此言的真谛了。咱们贵为公主,从前的生活是何等的光彩夺目?如今家国不再,咱们都成了无根的浮萍,饱尝生活的艰辛。五姐自小身体不好,可以前娇养着,哪生过病痛,不过是看着娇弱些罢了。如今,陈家(五公主婆家)欺咱们娘家无人,竟让五姐一个公主蜗居在府中僻静处小小的院落之中,五姐这次重病,指不定是谁苛待了她呢。”
“应该不会吧?陈家竟会如此大胆?”顾萱一脸惊讶,就她所知,燕京的几位姐姐似乎过得都不错啊。
“五姐是个软弱的,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憋着,她不说,谁又知道实情呢?说不定陈家就是料准了她不敢乱说,才会如此大胆,弄得六姐病重,险些丧命!”说罢,殷安婷忧心忡忡地望着顾萱的肚子,似有踌躇地迟疑道:“十妹,你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没受过什么挫折,如今父皇母后不在了,其他几个姐妹都自顾不暇,只有六姐提醒你了。别被皇帝一时的关爱迷花了眼,他需要流淌着南国皇室血脉的孩子稳固江山,等他大业将成,我可怜的小外甥,指不定就成了肉中钉眼中刺了。你,可要为孩子做好打算啊!”
顾萱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说实话,有一瞬间,她真的被殷安婷说动了。她再如何回避,都忽略不了她孩子的父族灭掉母族的事实,她从未表现出对北国夏氏皇族的怨恨,可作为曾经备受宠爱的嫡长公主,生身父母被逼死,她说不怨恨,皇帝真的相信吗?或许,皇帝对此避而不谈,实际上是根本不相信她,也不在乎她怎么想,一直以来只是利用她而已?那么,她生的孩子,皇帝会如何处置?
“你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吗?傻瓜,与其在此杞人忧天,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让皇帝割舍不了对孩子的父子之情!”于坤见顾萱这个傻瓜竟被说动了,一副惶恐的蠢样子,不由捂脸骂道。
“啊?哦哦,对对,父子天性是怎么都抹不掉的,皇帝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亲生孩子的!”顾萱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嘀咕道:“要不让其他人都生不了孩子?只有一个孩子,看皇帝怎么下的去手!”
“……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然然姐,你盯着,我去研究绝育药水!”
“哈?喂喂,坤子,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这么做的!坤子,坤子?”顾萱欲哭无泪,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知道坤子就当真了呢?断人子嗣,也太那什么了吧?这不是毒女配常做的挫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