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心思急转,他知道这个景明长老在原著中的地位,身为主角的老丈人,自然拥有各种特权,而且身为天灵宗五大长老之一,他的地位本来就特殊,否则也不可能养出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来。若是硬与他对上,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他绝对讨不了好。如此一来,便只能智取了。
“所以,景明长老是认为,我的弟子唆使你女儿去后山禁地的?”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景肃发话了,语气尚且可以用温和来形容,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忘了呼吸。
时千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景肃会突然开口,不过他还是适时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沉默着站在一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看向景明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慌张,完美扮演了一个无辜被冤的好少年。
“小女年方十三,尚不知世事,但这十三年来,从未做出过任何有违门规之事,若不是他人唆使,又怎会擅闯后山?”景明一板一眼的说,却不知听了他这话的众人心中都嘲讽开了,这姑娘若不是你护着,早就被扔下山去了,哪还能在这儿听你睁眼说瞎话?
虽然景明的话没有指明,但无疑将矛头指向了时千,谁不知近两年天灵宗唯一入门的弟子就只有时千一人而已,以前那么久没有违过规,时千一来就犯错,这不是时千指使或者挑衅的还能是什么?
曾莹倒是知道配合,露出一副盈盈扶风的模样,无辜的看向尘齐旁边的清阳。小鹿一样的眼神看得尘齐心跳快了几分,脸也涨得通红,别误会,他那是气的,另一边本来逃过一劫的扶手也被他捏成了粉状,该死的女人!
“哦?那景明长老可否告知本座,我弟子何时对曾小姐进行过交流呢?”景肃笑问,俊美的五官有如神祇,温柔的目光落在景明和已经站在他身旁的曾莹身上,但他身上所发出来的气压却是足以让任何一人战栗。
看到景肃的笑容时,在场诸位自号心性坚定的修者们皆是愣了一愣,暗叹不愧是无上长老,但随即皆是暗自幸灾乐祸,看来这次有人要倒霉了,谁不知道景肃有多护短,竟然在他面前质疑其弟子,不是找死是什么?思及此,纷纷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景肃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若是不小心被牵连了,他们可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相较之下,时千却是最轻松的一个了,他早已习惯景肃的多变,更何况现在景肃散发出的气势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时千还记得当初在感觉到景肃身上那股掺杂着浓烈的杀意与黑暗的气势之时那种窒息感,现在细下想来,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道修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浓重的黑暗?
想不出缘由,时千也便罢了,至少景肃现在看起来并无异常,更何况,就算有什么问题,以景肃的修为都处理不了的话那他也没什么用。
“莹儿,你说,别怕,爹爹在这里呢。”恶狠狠地看向景肃,景明眼里闪过一道嫉恨。
“是三月前,在天灵峰,有元浩作证。”有了景明壮胆,曾莹说话声都大了些,说完后还羞涩的看了眼景肃,脸上飞起一片绯红。
显然,这两父女都没将景肃身上的冷意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们是刻意忽略了。
“哦?可本座记得,当初我弟子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反而是令女及其跟随者不停挑衅,难道是我记性出现错误了?掌门师侄,你说呢?”景肃丝毫不让。
尘齐终于平静了下来,拍了拍清阳搭在他肩上的手,“师叔所言属实。”
“我,我……”曾莹面色惨白,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拆穿,还是被两个宗内称得上最有话语权的人拆穿了,但这样的慌张只是一瞬间,“我没有!你们诬陷我!”
“你们……”
“景明长老,此事有关我门清誉,还是请不要多话的好。”景明开口之前,景肃的声音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响起。
“是啊景明长老,尘白是我宗无上长老亲传弟子,怎能由得他人诬陷?这事还是请掌门明察的好,我等无关之人还是不要管了。”原本静默着站在景肃左边的面目严肃的老人开口了,他是天灵宗的大长老景严,向来最注重规矩。今天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虽然几个长老都清楚景明向来与景肃不和,平时他与景肃闹闹也就罢了,但这次景明确实太过了。眼看景明还想说什么,景严眼神凌厉:“怎么?景明长老莫不是想干扰宗门公事?”
天灵宗有一条门规正是除非必要,五大长老不可干涉宗门公事,景严一句话便将曾莹的情况提到了宗门的程度之上,若是景明还想做这个长老,必然是不能再管下去了。
“那么,曾莹,你是认为本座和掌门在诬陷你了?”景肃身上的气息终于趋向平和,甚至带着愉悦。
曾莹猛地跪下,冷汗唰的就落下来了,她虽然并未正式入门,但门规她还是明白的,无上长老本就是宗门第一决策者,除五大长老及掌门外,任何弟子不得对其质疑,更何况她刚才说出的话质疑的还不只是景肃一人而已。她知道,若是她承认了,那她这辈子别说是成为天灵宗的亲传弟子了,恐怕进外门都难,被天灵宗驱逐的弟子更是不可能进入任何一个修真门派,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恐慌中的曾莹不知所措的看向景明,却发现向来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父亲眼神并没有看向她,抿了抿苍白的唇,身子抖得犹如筛糠,“我,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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