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崎远见女儿这么高兴的样子,果然露出高兴的模样,还低声对末月嘀咕道:“乖女儿,爹知道委屈你了,才两个月就吃不到娘的奶,不要哭哦!明天爹就给你买只产奶母羊来,咱喝羊奶好不好?”
“咿呀!咿呀!”末月挥舞着小手,羊奶也凑合啦!虽然腥了点,好歹比让个成年女人去吸人奶强,比起吸人奶的羞耻感,她宁可喝腥气的羊奶,母亲去当奶娘,她有羊奶喝也不影响健康,这样也挺好,末月面露高兴之色,努力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惜她如今还是无齿之徒。
张嘴就漏风,开口就口水直流,她想表达的意见没人听的懂,倒是她高兴的模样,让林崎远松了口气,心中自我安慰的想,女儿这是不反对喝羊奶吧?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没底,只得边抱着末月来回溜达边用商量口气道:“乖女儿,明天可千万别嫌弃羊奶膻腥,哭给爹看哦。”
“咿呀!咿呀!”不会啦!只要不让我喝人奶,哪怕吃面糊糊我也认了,对了,这里是南方,不兴面食,该是米糊糊或者米汤,末月自己在心里翻译道,此时,她想着石氏去当奶娘对自己的好处,倒没有上午刚知道时那么难过了。
林崎远自不会翻译婴儿的话,他又是大男人,有苦无处说,有难没人诉,以为末月一个初生幼儿定然听不懂,只是看着女儿可爱快乐的小模样,不由抱着她嘀咕着说起来,不外乎是自己的弱小无力,不能撑起家中事物的窝囊感,还有坚决要科考入朝的意志。
真是的,男人就这样,不是钱权、就是女色,听着无聊的末月直打哈欠,她自是不知道,自己今生这个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家,林崎远强烈的当官意愿并不是本身对权利的向往,而是为了当年狼狈出京而出一口气,更为了替辛劳十几年的母亲完成夙愿。
丁牙婆走后,末月依旧被放在西厢,赵氏将早烧好饭菜摆上桌,一家四口在外间吃了顿沉闷无比的饭菜,一点都听不到往常充满欢快、温暖的说笑声,沉闷的空气让曦哥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跑到西厢看妹妹。
曦哥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开蒙两年,可也没有天才之处,尚不大懂事,跟末月说话,末月咿呀声他又不懂,呆了一会儿自己就没劲,回房睡觉了,而那三位大人吃完晚饭,在石秋儿收拾完碗筷之后,说了很常一段时间的话。
赵氏把记忆中那些大宅门里的事都跟石秋儿交代了一番,并重点嘱咐她,林府是有姬妾的人家,宅子里必定不怎么安静,要她处处小心,只要护好自己与孩子就行,别的事一概不许插手,叮嘱完这些,又告诉她许多当奶娘的禁忌。
吃食上尤其要小心,还要小心跟孩子保持距离,万不可让孩子表现出对她比对亲娘亲,赵氏这是把她自己奶娘和儿子奶娘的记忆搁一块讲的,当年初嫁过去时,那人就有了通房丫鬟,她也按照出嫁前母亲的叮嘱,小心谨慎,生下嫡长子崎远,担心她们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