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凤姐儿道:“老祖宗,您忘了,当初二姑娘的亲事,公公做主想要说给兵部的孙绍祖来着,后来二姑娘定了亲事。公公便做了众人,孙绍祖和夏家的姑娘便定了亲,夏家既是皇商,也有点关系,当初又还有上皇在,咱们家也跟着搭了去话,那孙绍祖轻轻松松的便谋了个缺,上任去了。”
贾母忙道:“那夏家既然和孙家定了亲,如何又能许给我的宝玉呢,哪有一家女许两家人的说法。”
凤姐忙道:“那孙绍祖上任时间赶的急,夏家的生意一则都在京里,二则夏姑娘是个娇养的,哪里愿意跟着那孙绍祖去那偏远的地方熬资历,便等着三年后打点关系让孙绍祖进京城来,再成亲。因此孙绍祖是自己去赴任的。因他只有一个老母亲,两家的亲事又已经是定了的,家中也只有孤儿寡母,因此两家人便住到了一起。可偏偏那孙绍祖是个不安分的,跟着忠顺逆贼造反,已经被砍了脑袋了。”
贾母更怒:“这样不吉祥的人家还敢说给宝玉,我宁愿让宝玉娶一个村姑都不愿让他娶这样一个不济的姑娘。”
凤姐儿,委屈道:“老太太,您看我平日里疼不疼宝玉,我自然是为宝玉打算的。那孙绍祖因为刚定亲便上任去了,夏姑娘说起来还是个黄花闺女,二则我反而是看那夏姑娘脾气是真能压得住人才想到她的。当时孙绍祖被砍头之后,自然是要抄家的,那夏姑娘却溜的快,带着自己的东西便回家住了,那么一大笔财富谁想放过,夏家的有钱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当官的早就计算着能分润多少了,可去抄的时候才知道夏姑娘带着全副的东西回家了,连孙家的东西都拿了不少,要知道孙绍祖也是会钻营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不知送了多少东西回来呢,结果没抄出多少东西来。”
凤姐儿见贾母能听的下去,接着道:“ 这些人便追过去,夏姑娘当街骂街道:‘老娘和那孙家不过是定亲,可还没真正成亲呢,哪有抄定亲的东西,你们敢动一下,老娘便去敲登闻鼓。’叫的那些衙役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将孙家的东西还回去换了一纸退亲文书。却原来那夏金桂知晓那孙家剩下的人当夏家是救命稻草,肯定是不愿意放自己回来的,因而先假意对孙绍祖老娘道:“婆婆,我把家里的东西当我的带回去,那些衙役们自然不敢抄,皇上又讲孝道,您肯定不会判重刑,我一个还没真成亲的姑娘自然也是不能动的,到时候我也有东西打点,说不得等过年国寿这样的大日子能让您出来呢。”那老人家不知道这谋反是遇赦不赦的,竟然信了这姑娘的话,让她把大部分的家私带了回去。然后官府确实抄夏家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夏家走动的人家多了,如今宫里的惠贵人因一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得宠于皇上,因而深爱桂花,这桂花夏家官府还真有点忌惮,然后那夏金桂又道只要官府能弄来孙家的退亲文书,自己便把孙家的东西让那些衙役们带走,那些压抑们院门以为带不回一个子了,听到这么说,上赶着让那孙家的老娘在退亲文书上摁了指印,那夏家除了夏金桂名声上有点损害,其余的没有一点儿损失,可夏姑娘本来名声便有个‘悍妇’,真算起来,那夏姑娘的计谋,连男儿也比不上。”
贾母想着自己虽然爱凤姐儿能逗自己笑,可真正喜欢的却是那沉默寡言的,可从贾家的现状可以看出那会说话的不一定就不会办事,那沉默寡言的也不一定就是没有心机,这夏家姑娘虽然名头上有个二婚头的说法,可贾家的名声目前也不好,半斤八两,得了实惠就行。
凤姐儿见贾母仍然沉吟不语,接着道:“咱们府里老祖宗自来就不喜欢那些像蚊子一样哼哼唧唧的姑娘,这个夏姑娘又爽利,只要到了咱们家,能真心为咱们打算,可算一个难得的人儿呢。”
贾母心里意动,却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凤姐儿,又道:“你也看到了,这夏姑娘和孙家老母一起生活了三年,便是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来了,她便能轻易放弃了,只顾为自己打算。你怎么知道她进了咱们家的门,便能为咱们家着想了,哪有这样痴心妄想的好事。”
凤姐儿忙道:“老祖宗,我岂能不想到这点,这孙家是孙绍祖三年都在外面,也没个正式成亲有个子嗣后代的。这夏姑娘再和孙家的老人有感情,哪里比的上自己的性命。便是她同情孙家老人,可万一被那些衙役打蛇随棍上,把夏家也吞了,谁能为她们做主。夏家还有这位夏姑娘的亲生母亲呢,她岂能不为她考虑。等这位夏姑娘进咱们家了,宝玉定然是要一直留在京里的,当初姑母撵袭人那丫头出去,老太太还记得吗,那丫鬟还小产过呢,咱们宝玉和夏姑娘新婚蜜里调油三年抱俩,不愁那夏姑娘的心不会到贾家,女人有了孩子自然是一心为孩子的打算的。”
贾母一听,自然是这个道理,自己嫁到了贾府,可不是史家出了事的时候,出银子愿意,真要压上贾家的安危去救史家人自己还不愿意呢。见凤姐儿还跪着,连把她扶起来,道:“好孩子,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