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没料到皇上做事竟然这样荒唐,在心中翻来覆去把福临骂了个痛快,不再耽搁,带着手下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他第一站就是杀上岳乐的府邸,听管事回禀说安郡王昨日到今天都未回府,便带人去京郊岳乐的庄子上查。
博果尔此时正在娜木钟院里,劝自己额娘道:“您别放在心上,啊,不是什么事儿。”
他是从宫门中出来,就看到了娜木钟打发来接他的车夫,车夫把有人用皇上的令牌带着十多人强闯了贝勒府、劫走了侧福晋的事儿给说了。
博果尔听完后也愣了,上辈子可还没有这一出呢,福临也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没有急着回府,暗中跟宫中的眼线取得了联络,只得到消息说是乾清宫封宫了,里面的人都给看起来了。
这说明福临确实是出事儿了,考虑到对方还有心情带走董鄂氏,就可以排除被下毒、暗杀等一系列危害人身安全的突发事件了。
博果尔回府后又跟赫舍里氏详细了解了当时的情况,那时隐隐就有猜测了,等济度派来的人隐晦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博果尔才真正确定了福临这八成是从宫里跑出来了。
他没把这种猜测跟府上任何人说,好整以暇地劝了娜木钟几句,可惜娜木钟明显觉得这事儿非常大,他话音刚落就冷笑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稀奇事儿没见过啊,唯独这种直接来府上抢弟媳的破事,还当真是闻所未闻。”
——他以灵魂状态活了三百年,不也就见识了这么一遭吗?博果尔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办法,太后娘娘都不能跟他别扭下去,何况是咱们呢。”
孝庄还忙着想说服他接受亲王爵位,好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呢,转眼福临就捅了更大的篓子出来,估计孝庄现在得气得不行了。
娜木钟恼怒道:“那也没他这样明晃晃地上门来抢人的,来的一队人马都是佩着刀的,幸好你留了人在府上,拦下他们了才没让这群人硬闯——他这是想干什么啊,血洗郡王府?”
博果尔看看赫舍里氏连并两个格格,还有满屋子下人都是神色慌张的模样,想也知道当时事态肯定很紧张,这才把她们都吓坏了。
再看赫舍里氏,脸梢也是泛白的,博果尔便道:“今天的事儿我自有计较,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在府上烤只羊来吃,定定心神。”
满人爱吃牛羊肉,博果尔更偏好羊肉,他给府上人安安心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上个全羊宴热热闹闹地吃完,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明显他对此不想多说,赫舍里氏当然不会逼问了,看娜木钟愤愤不平地似乎还想说什么,急忙拿话岔开:“那可好了,我们就跟着爷享享口福了。”
她怀孕后得忌口,不过吃羊肉倒是没事儿,就是伺候她的松嬷嬷怕火大了伤身,每次吃只能吃一点,还得佐以去火的食物。
赫舍里氏琢磨着这次跟王爷一块吃,松嬷嬷一定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神色微微一松,有肉吃谁乐意素着呢,倒是觉得缓过劲儿来了,笑得也自在多了。
娜木钟被岔了话,见儿媳妇被顿羊肉给轻易收买了,没忍住白了赫舍里氏一眼,也不好再抓着不放了,只好道:“那好吧,博果尔,你可得拿出个章程来,你是太|祖的小儿子,倒让一帮奴才狐假虎威欺负到头上来吗?”
“难道儿子把董鄂氏再讨回来放佛堂里惹您生气吗?”博果尔玩味地笑了一下,“皇上既然当真喜欢她,一个女人罢了,喜欢就拿去。”
娜木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道:“你是这么想的?你再看不上董鄂氏,那也是你的女人,就这么让他抢了去?”
正常情况下有人来府上抢人当然不行了,但这不是福临为了追求他的幸福,带着董鄂氏都抛下皇位“远走高飞”了吗?为了不彻底惹得孝庄发疯,他善解人意地主动退一步也是很有必要的。
博果尔叹息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也还摸不清楚,但想必皇兄已经‘病愈’了,才能腾出手来火急火燎地把董鄂氏接走。”
娜木钟听他话里有话,倒也平静了下来,勉强一点头:“额娘都听你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屋歇歇吧。”
博果尔带着赫舍里氏告辞出来,回了正院,半开玩笑地问道:“以后可是不用跟董鄂氏打交道了,有没有觉得轻松了很多?”
赫舍里氏也觉得他平静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可连太妃都逼问不出什么来,她自然也不会追着不放,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本也没怎么跑来烦我过,不过能少了这么个人碍眼,倒也觉得松快了。”
他也觉得了却了一大桩心事呢,博果尔很满意她的回答,让人把大儿子大女儿抱来逗了一会儿,长子德色勒克快过满周岁了,虎头虎脑的,自娘胎落地后还没生过病,倒是大女儿底子差些,三天两头就得请黄大夫诊脉。
博果尔一边逗孩子一边想着事儿,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感谢泠然亲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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