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心头一紧,方才因为心中想着楚培的事情,便不小心说错了话,此时抬眼看向楚轻扬,却发现儿子眼中早已是蓄满了疑惑,只等着自己解惑,思绪顿时从得知的消息中离开,谢氏稳住心神的开口“我这坐了整整一日,精神都恍惚了!不过轻扬,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有想过成亲?虽说你爹爹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但娘亲看这京都之中,亦有不少闺秀让人称赞,若是想要成就大业,你的婚事可是一门学问,万不可只盯着一人看啊!”
楚轻扬本以为谢氏的确是因为坐久了而有些烦闷,只是从他母亲的口中接二连三的听到成亲一事,纵然是楚轻扬,亦是觉得有些蹊跷!
只见他不再旁敲侧击,而是直言直语的问着自己的母亲“娘,是不是幽州又出了新状况?自从楚飞扬与云千梦前去南寻后,幽州与南寻便状况不断!如今玉乾帝已是下旨让楚飞扬务必让南寻成为西楚的附属国,他若是办成此事,咱们则是前功尽弃了!也不知爹的状况如何!当真是让人担忧不已,若非我们留在京都还有要事,否则我早就……”
“轻扬!”楚轻扬的抱怨还未说完,便被谢氏低声喝止!
“你以为这是幽州楚府吗?别忘了,这可是楚王府!这里的奴才可都是你祖父的亲信,说话前,先好好过过脑子,否则透露了什么消息给对方,你认为你的祖父是会向着你我还是向着楚飞扬!”谢氏双目含着警告,口气带着凌厉的训斥着面前的楚轻扬,心头却微颤,只希望儿子在知道幽州发生的事情后不会做出莽撞的事情!
见自己的母亲竟把他与楚飞扬相比较,楚轻扬眼底划过一丝怨恨与阴鸷,原本平展的眉微微皱起,似是十分不愿听到这个话题,脸上的怒意半饷才缓缓的淡去,这才语带冷傲的开口“我自是不能与他相比!他可是祖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又贵为楚王,就连父亲见了也要行礼,我又有何资本与他相比?如今,他也不过是仗着楚王的身份,便看不得我们母子,巴巴的赶去幽州想做出一番大事让父亲刮目相看!”
听完楚轻扬这一番赌气的话,谢氏不由得敛眉沉脸,心中却是不赞同儿子的话,带着一丝责备的开口“轻扬,你向来冷静,即便是前去文家学习,你也能够平心静气!怎么今日却这般的浮躁?仅仅是因为我提到了楚飞扬?他就这么让你在意难受?你难道忘记往日你父亲对你的教导了?越是想打败对方,越是要冷静镇定,否则你是无法看穿对方!你今日这般沉不住气,还想如何赢过楚飞扬!况且,他此次前去幽州,可不是为了让你父亲刮目相看!若他让南寻成为西楚的附属国,你父亲这些年的心血,可就是白费了!届时,你们兄妹二人,媛媛与婉婉二人又当怎么办?”
语毕,谢氏眉宇间顿时浮现一丝担忧,眼底的忧心让楚轻扬心头一跳,不好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再也顾不得方才的怒气,径自坐在谢氏的身边,诚恳的认错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孩儿莽撞了,孩儿以后绝不会再这般失去理智!只是,母亲这般担忧幽州与南寻,可是那边有消息传来?父亲的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楚轻扬的询问,让谢氏微叹口气,心知即便此时瞒住了他,过不了几日,他也定会知晓,便只能实话实说的开口“你父亲,已是清醒了过来,身上的毒素也尽数清除!”
闻言,楚轻扬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浅笑与放松,只是下一刻眼中却是露出一抹狐疑“是谁解开父亲身上的毒素?”
谢氏却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也是才知你父亲清醒过来!具体的经过却是不甚清楚!且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就在前几日发生了!”
说着,谢氏的右手则是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左手手腕,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神情间带着淡淡的心疼与焦急!
而楚轻扬则是在看到谢氏的动作后,心中似乎有些明了,顿时急切的开口问着“母亲,难道是谢家出了事?”
母亲所带的玉手镯均是谢家出产,如今母亲露出这样的神情,想必谢家定是出了大事,这让楚轻扬一时间心急如焚,双目紧紧的盯着谢氏,希望她能够快速的说出事情的始末原委!
谢氏见楚轻扬已是猜出了几分,眉心间的褶皱则是越发的深了几分,拉下衣袖遮住手腕上的镯子,这才沉声道“韩少勉已经下命封了谢家,谢家的玉矿尽数被查封,谢家主宅、旁支尽数下狱!如今没有被关进大牢的,只怕只有我和媛媛婉婉三人!”
想不到那新上任的韩少勉竟有这样的雷霆之势,竟在一日之内便把谢家从天上拽回了地上,百年谢家就在一瞬间化为泡影,加上如今玉乾帝把幽州南寻的事情尽数交给楚飞扬,这件事情只怕是难办了!
楚轻扬则是没有想到失态竟是这般的严重,谢家尽数下狱,玉矿被封,这等于是要把谢家连根拔起!
“那韩少勉好大的胆子!难道只有他有端王这个后盾?他难道忘了,咱们楚家可是与先祖帝一同打下这西楚江山的!若非祖父当年相让,这西楚只怕也未必是江家的!韩少勉竟狐假虎威的拿谢家开刀,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此时的谢氏也是愁眉不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