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海全面色肃穆、眼带戾气的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楚王军的攻势暂时撤了,众将士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片刻,袁耀便领着自己的侍卫听取几名参将禀报伤亡情况,却见海全自营帐内走了出来。
此时海全双目充血、面无表情,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杀气。可海全却是穿戴整齐,身上配件一件不落,似是要出行。
尤其注意到海全嘴角上竟沾染了些许干涸的血迹,这更让袁耀忧心不已,立即上前关心地问着,“王爷,您这是?”
“让所有将领半盏茶后前来营帐内,本王有要事宣布。”对于袁耀的关心,海全却全然不在意。吩咐完这句话,便见海全再次转身回了营帐。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载着传令官从外围快速地冲进德夕帝的军营中。
只见立即有接应的士兵上前牵住马匹,那传令官瞬间从马背上翻滚下地,脚尖刚沾到地面便朝着德夕帝的营帐跑去。
“报,八百里加急文函。”传令官跑至营帐前,双手高举文函,朗声说道。
“进。”营帐内传出宁锋的声音,随即便见帐帘被人掀开。
传令官快步走进帐内,立即对坐在正中间的江沐辰行跪拜大礼,“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江沐辰丢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右手用大拇指食指轻捏了捏鼻梁,熬了整整一夜讨论战况,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如今战线拉长,与海全楚飞扬之间的这一场硬仗还不知何时能够结束,当真是筋疲力尽。
“回皇上,京城传来急报,昨夜京郊地段,北齐太子与海郡王的人马发生战事,海王世子在战乱时被杀死,而海郡王被北齐太子掳获。”传令官将昨夜反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当时战况激烈,宣武将军担心双方之间的战事会影响京城,便没有贸然出兵,只让城防军连夜巡逻京城,以防那两方人马趁机作乱。”
闻言,江沐辰轻捏眉心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接着方才的动作继续捏着,消除一些疲劳,只是口中却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海越死了?哼,他可真是倒霉,落在齐靖元的手中,他自然没有活命的机会。既然海沉溪被齐靖元捉住,那他手中的大军又是如何处置的?”
“回皇上,海王世子是被海郡王刺死的。而海郡王手中原本的五万大军以及海王秘密派遣给他的十万大军,均被北齐太子与韩少勉歼灭。昨夜还有一则消息传来,北方属于楚王的五十万大军已是整装待发,往锦城的方向前去,不出几日定会到达锦城。”传令官相继说出这一连串的消息,随即便将手中的文函交给宁锋,自己退至一旁不再开口。
听完所有的禀报,江沐辰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心中顿时明白齐靖元怕是已经与楚飞扬联手,否则岂会这般容易就将海沉溪一网打尽?
江沐辰猛地睁开双目,快速地接过宁锋递过来的文函,打开细读了一遍,面上的神色却也是越发阴沉。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宁锋自是参透了方才听到的消息,若北齐与楚王联手,对于楚王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可这对于他们而言,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尤其锦城本就在北方地界内,距离北齐也是极近,若齐靖元真与楚王联手,北齐说不定会插手西楚内政,从而出兵助楚王。这不管是对他们还是海王,都是极大的威胁。
“看来楚飞扬已经得到消息行动起来了。通知现今守在锦城外围的将领,严守锦城,若是让海王或者楚王突破防线,让他们提头来见朕。”江沐辰眼露凶光,射向众人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凌厉之色。
“皇上,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最有利的,为何不趁此机会将楚王妃捉拿住?”这是宁锋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按理说皇上对楚王妃可是用心良苦,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让皇上这般疯狂。可眼见着佳人近在眼前,皇上为何又放缓步伐?
“宁锋,你还不明白吗?”江沐辰将手中的文函丢在桌上,手指轻敲桌面,半眯着双目缓缓开口,“我们调遣了四十万大军在锦城,海王这边是五十万大军,楚飞扬这边也是将近五十万人。这样大的规模,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咱们抢占的地理位置最是接近锦城,只要守住锦城,便等于将云千梦握在手中,楚飞扬岂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楚飞扬想要进城救出云千梦,先要经过海全那一关,就算楚飞扬打败海全也是元气大伤,得利的还是我们。”
听完江沐辰的分析,宁锋恍然大悟,心中不禁佩服皇上的老谋深算。
而这时,营帐外在此传来其他传令官的声音。
宁锋听出这有别于普通传令官的声音,目光转向江沐辰,见江沐辰对他微点了下头,宁锋这才转身走出营帐。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见宁锋手持一只竹筒走了进来,随即便恭敬地交给了江沐辰。
江沐辰见竹筒顶端封存的地方还未打开过,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封存的缝隙处划了一圈,这才拔下竹筒的盖子,从里面取出纸条展看阅读。
只是,纸条上寥寥两句话,江沐辰却整整盯着看了一盏茶的时间。
营帐内的将领均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为何皇上看到这纸条上的内容后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宁锋。
宁锋无法,只能盯着压力低声询问,“皇上,您怎么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