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见许惠橙使劲握着叉子,讥诮道,“生气了?”
许惠橙手上的青筋都在跳,她咬着下唇。
她在初入这行时,曾经奋力反抗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自己遍体鳞伤。后来,她学会了认命,所以,她即便有再多的情绪,也只是隐忍。
钟定呼出一串的烟圈,继续嘲弄她,“你以为你还有别的价值?”
“没有……”许惠橙非常清楚,他看不上她,所以他没有真的碰她,纯粹耍着她玩。对他而言,也许她的存在就是让他找乐子。
“小茶花,你还有一个优点。”钟定笑得亲切和气,仿佛是真心的夸奖。“就是听话。”
她拨弄盘中的菜,默默不语。
就当他是一个难缠的客人好了。
因为她和客人,只纠缠一段时间,熬过去就不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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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得知许惠橙跟着钟定走了后,明显不快。她已经答应的那些客人们,这下又得一一去赔罪。
妈咪有些怀疑许惠橙是不是和钟定耍了手段,让他出面帮她逃避待客。但是,钟定那个人,妈咪也有所耳闻,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而且,许惠橙曾经接待过钟定、乔凌那帮子,都是被折磨得惨兮兮的。
妈咪把这事如实报给了朱吉武。
朱吉武听完,“嗯”了一句,表示知道了。他的表情没有大的变化,分不清是喜或是怒。
妈咪见状,便退下了。
房门一关上,朱吉武就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感觉胸口仍然一阵堵闷。他又去找那短鞭,抓起挥了挥。
鞭子好好的,可是那个跪着求饶的女人却不在。
朱吉武一腔的怒气,无处可泄。他把鞭子甩到墙上,抽打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回荡,烧得他的火气更旺。
还是配合那女人的哭喊,才动听。
朱吉武把鞭子朝墙壁扔过去,静静看着鞭子掉在地上。
他在国外烦气的时候,也想揪着许惠橙来发-泄。可是由于距离的相隔,他忍忍就过了。如今回到国内,却藏不住暴躁的脾气了。
他喘了会儿粗-气,直接去拨电话。
那铃声响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理了。
最后,她还是接起了,语气很急切,解释着,“武哥,刚刚我没听到。”
朱吉武冷笑,干嘎的声音,仿若车轮碾过沙粒的刺耳。“山茶,你现在是傍到靠山了?”
“没有……”许惠橙因为这句话,简直竖起了寒毛,“武哥,我是偶然遇到钟先生……”
“也好。”朱吉武突然哈哈地笑,“他们高兴了,我们这店谁还敢动。”
她怔了下。
“山茶,加油,我不是说了,要捧你当红牌么。”
“是……谢谢武哥。”她的回答很木讷。
朱吉武挂上手机后,有些不记得自己刚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可是,之前的暴躁平息了下去。
他重新收好鞭子,通知妈咪,“把山茶的价格排上首位。”
对他来说,赚钱才是最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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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吃完了那顿食之无味的下午茶,就候着钟定的安排。
他貌似是很闲,吃完了正餐,又吩咐上甜点,再来杯咖啡。
许惠橙拘谨地坐在座位上,低头望着桌面。
钟定在那闲情逸致地品尝各式点心,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想起她。他不是很有诚意问道,“小茶花,你要不要吃蛋糕?”
她摇头。“不用了,谢谢钟先生。”他点的都是高热量的,她这种容易发胖的体质,不合适。当然,她也没有胆子和钟定分食。
不过,她倒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这么爱吃甜食的。
他喝咖啡时,她瞄到他倒了三杯奶糖进去。她不禁牙齿有些发软。
其实她也喜欢吃甜品,但是最近妈咪已经勒令让她纤体。妈咪除了对许惠橙的那张脸满意之外,其他方面都颇有微词。
许惠橙只好尽力学习当一个称职的妓-女。而称职首要要素,就是要顺应客人。
如果她早些时候,能完全顺着钟定,那么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钟定抿了口咖啡,然后抬眼看向许惠橙。她愣愣地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想起未来几天的计划,放下杯子,“等会你去收拾几件衣服。”
她反应过来,怯怯地问,“是要去几天么?”
“两三天吧。”他勾着笑,“他们没那么早到,我们先去熟悉下环境。”
许惠橙没有再细问,既然她要称职,那就没什么好追问的。
钟定一个人,搞掂了全部的甜品,他让许惠橙自己先回家收拾,他晚上再来接她。
许惠橙点头。“钟先生晚上见。”
“小茶花真是乖。”他抚了抚她的头,对待宠物似的。
许惠橙望着他开着那辆白色跑车呼啸而去,叹了口气。
估计未来两天,又是跟打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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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回家收拾了行李,然后抚着她的小宝盒。她预计和钟定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所以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小宝盒一并带上。
也许,这一次,钟定真的要弄死她……
她想了又想,放下盒子鼓励自己“我会回来的。”
晚上钟定打电话来和她确认时间,说道,“小茶花,我耐性不好,别让我等。”
许惠橙听了,赶紧下楼去,站在寒风口等他。
钟定果然换了辆车。
那辆白色跑车,应该是特定的人才能载。她按他的吩咐,坐到了后座。
一路上,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