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橙的航班起飞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分,她计算了下时间,将闹钟定在了五点半。
她这几天的起床时间,都是早上七点半左右。她今天也是睡到了这个时辰。窗帘很厚实,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她醒来时还蒙蒙的,以为是半夜。摸到手机一看时间,顿时一个激灵。
她慌得没空去纠结为什么闹铃不响。她急急忙忙冲去洗漱,乱成了一团。
出来时,她稍微冷静了下,赶紧打电话去航空公司问还能不能改签。得知不能再改签后,许惠橙有想哭的冲动。
年前的机票都已经订满了。她又打电话去火车站问,也是一无所获。她望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一瞬间,真的泣了几声。
许惠橙等情绪平复过去,才查了查自己的手机闹铃。她记得睡前明明还确认过,闹铃状态是启动的。
怎么会失效了呢?
随之而来的,是茫然。
她不知道钟定愿不愿意继续收留她。如果钟定要赶她走,那她真的无处可去。公寓那里,她不敢再回了。别的地方,她就算住着,也是提心吊胆,就怕哪天朱吉武找了过来。
她出了房间,站到楼梯口望了眼楼上。钟定一般都要将近九点才会下来。
她进了厨房做早餐,然后擦桌子、去大露台扫地。
在她忙了一大轮后,钟定终于出现了。
他见到她,没有太过惊讶,很平淡问道,“怎么没走?”
这话却让许惠橙踌躇了,她低下头回答,“我睡过头了……”
钟定眼里有一丝笑意闪过,随即又平静无波。“然后呢?”
她瞄瞄他,掂着胆子轻问,“钟先生,你能……继续收留……我吗?”
“大声点。”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太乐意。
她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心里仍然没底。
过了半响,他欣赏完她那怯生生的模样,才答应,“老规矩,不能白吃白住。”
许惠橙点点头,盈着感激,“我会好好干。等我买了回家的票——”
他截断她的话,“你当我这是旅馆?”
她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打扰您太久了……”
他懒得听她在那客套,“王嫂要回家过年,没人煮饭,就你了。”
“好……的……”其实许惠橙自己也清楚,年前的票她应该买不到了。在这待到年后,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于是,这一男一女的同居生活继续展开。
仍然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少爷,一个丫鬟。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惠橙感觉得到,这间房的主人,性格其实不像外在那么高贵冷艳。他偶尔很迷糊,突然就找不到自己的钱包在哪。似乎在他的衡量里,钱是最无所谓的。
她实在忍不住好奇,“钟先生,你不上班吗?”
“偶尔去。”
“你不是总裁吗?”
“那么霸道的角色,我不干。”钟定撇嘴,“我就是分红的时候去露露脸。”
还好他不干,不然这么无所事事的状态,那公司应该离倒闭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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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会所的消息,许惠橙是某天晚上看电视才得知的。会所涉嫌各种黑色交易,而被勒令停业整顿。新闻播了一些小姐们被抓的画面,而主要负责人皆不知去向。
许惠橙盯着“不知去向”四个字,心里在想,朱吉武会躲到哪里去呢?
钟定出来客厅后,就见她望着电视发呆。他听到了新闻的最后一两句,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脸,“你别瞎担心。”
她愣了下,“钟先生,他……会不会威胁我家人?”
“不会。”他的这句话说得肯定。
“真的?”
“他自身难保,哪那么闲理你的事。”他不想多说,转了话题,“我要吃宵夜,法式烤布蕾。去给我弄。”
许惠橙点头,进了厨房。在他的训练之下,她的厨艺突飞猛进,特别是甜品类。她忙着忙着,先前对朱吉武的忧虑又没空去细想了。
这阵子她都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顾外面的事,心境确实是没那么疲惫了。
所以,这么累死累活,也是有些好处的。
许惠橙后来试着联系了康昕,还好,康昕安全。
年关将至,许惠橙想着,钟定要回他的家过年,她一个人在这,也就和往年差不多。只是,现在自由了,应该能过一个轻松的春节。
哪怕一个人。
年二十一的那天上午,钟定拉着她到大露台晒太阳。
她在这待的时间长了,习惯了他这样惬意的生活状态。在她看来,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主。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如此接近这类人物。这段时间,算是难得的体验。
虽说是有暖洋洋的太阳,但是毕竟是冬季,钟定倒像是不怕冷似的,穿着单薄的毛衣,露出大半的锁骨。
许惠橙本来不想来这晒,她还有大把的活。
可是钟少爷今儿很有心情,连那些杂事都给她免了。
她躺在庭院椅上,被暖阳照着,感觉昏昏欲睡。他在旁半坐着,手指在她的黑发间穿梭。
打破这和谐气氛的是他那部白色的电话。
铃声骤响,他冷眼扫过那屏幕。
随后,他起身走到露台的栏杆处,按了接听。
许惠橙刚刚已经睡了,突然被吵到,她有些茫然。她坐起望向他那边,眨了眨眼。她完全清醒后,他也回来了。
他的表情透着不悦。“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玩。”
她察觉到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