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钟定手起刀落。
朱吉武的虎口又被割了一块,他连捂伤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咬牙强忍着尖锐的痛楚。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许惠橙,还有男人肯要。
钟定看向照片时,有一丝微光在眼里闪过。他的食指轻轻点住许惠橙的泪目,似乎是帮她擦拭。在刚刚的较量中,他也负了伤。可是大伤小伤加起来,都不如心口那万箭穿心的疼。他想捧着的宝贝,曾经摔得支离破碎。然后,她再独自将碎片拾起来,一片一片拼拼合合,以战战兢兢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钟定踢向朱吉武的肋骨,压制住他,然后将刀抵到他的左胸,慢慢往里刺。
朱吉武又痛得大喘,嘶吼道,“要杀要剐,快点!”
“放心,我会留着你的命。”钟定扯开笑,宛若恶魔,他避开朱吉武的心脏位置,狠刺了一刀。
朱吉武痛得喊叫。
钟定盯着刀下喷出的血迹,眼都没眨一下,“她以后幸福多久,你就痛苦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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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离开朱吉武的房子后,闪进了隔壁。
早川里穗见到他,心中大骇。
钟定仿佛是血堆里滚过,一阵的血腥味道。只是一身黑色,血色不太明显。
她退了一步,让出路给他,“钟先生,新衣服都准备好了。”
钟定点头,进了浴室。再出来,干干净净。
早川里穗微笑,“钟先生慢走,我过去善后。”
钟定摆摆手离开。
早川里穗开了朱吉武那边的房门,沿着血迹走进里面。
朱吉武匍匐在地上,弓着背,一动不动。
她冷漠环视房间一圈,那些照片上都染上了血红。“想不到朱老板还有这等癖好。”
朱吉武没反应。
她走过去在朱吉武缺了一块肉的虎口上踩上一脚。
朱吉武的手抽搐了下,他转着头,去望墙壁的照片。
因为脸上的伤,他的视线模糊。可是照片上的人儿模样,早就印在他的脑海。
他还记得自己和她初识那天。
那时候她正值二九年华,水当当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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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出生在一个比较偏的小山村,因为交通不方便,村子比较封闭。
她读书时候早出晚归。学校很远,她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校,下课回来还要帮着干活。
许父许母都在村里务农,家里经济有限。到了许七竹出世后,许母就托亲戚去外面领了串珠活计来干。
许惠橙快读完初中时,许母的眼睛出了事,在县城医院治了一段时间。因为医疗费的问题,加上要照顾许母,许惠橙放弃了升高中,开始接替许母的串珠活计。
许父许母对这事很内疚,只是家里实在没办法。
后来许母的眼睛好转,她劝着许惠橙再去读书,许惠橙都拒绝了。
许惠橙有自己的打算。她听一个曾经在外面打工的女孩说过,城里的活计多,钱也多。她想等许七竹长大些,自己就出去打工,给家里填补家用。
某天,那个女孩又出去打工。许惠橙打听到了,便赶紧和家里商量。
那时村里的年轻一代渐渐往外走,许父许母想着,如果子女和他们这辈一样待在小山村,实在没有前途,便允了。
然而,许惠橙这一走后,许父许母很多年都没有再见到她。
女孩在c市有个相好的男朋友,她觉得把许惠橙带到了城里,就算完成任务了。她是中专毕业,在一家公司找了个文员工作。
许惠橙这种学历,又不懂电脑,就只能找些饭馆服务员类的。
她在路上看到一个装饰厂的招工广告,就是找低学历的。她寻了过去,却是个简陋的摊档和棚屋。那摊主说厂子比较远,所以在市里只设招工台。
朱吉武正好也在,他见到她后,打量了几下。
许惠橙因为常年在外干活,皮肤比较黑,但那五官,却是真好看。
她察觉到朱吉武的注视,礼貌笑了下。
摊主和朱吉武进去棚屋不知谈了什么,出来后,摊主介绍说,朱吉武是厂子那边的,由他领许惠橙过去上工。
许惠橙所在的村子民风淳朴,她生性单纯,真以为遇到了好活计。那时的她很开朗,很爱笑,她向朱吉武道谢,“朱大哥,麻烦你了。”
朱吉武眼睛略过她的小虎牙,跟着笑了,“不客气。你几岁了?”她看上去很年轻,他怀疑她只有十六岁。
她的脸上一片灿烂。“十八啦。”
许惠橙和朱吉武上了一辆小货车。她开始很好奇,沿路望着外面的风景。只是越走,地段越偏僻,她问道,“朱大哥,那工厂是在哪儿呀?”
“快了。”
问了好几次,朱吉武都是这样的回答。
她就慌了,“我不去那里做了。”
朱吉武眼见快到目的地,也就不再装,“我钱都付了,你就是我这边的。”
她听不明白,但是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她开始挣着要去拉车门。
他扯过她,“听话就一切好说。”
她当然不会听话,挥着手要反.抗。
朱吉武留意到货车司机在往这边看,他一急,甩出一巴掌,“再闹,饭都不给你吃。”
许惠橙哪受得住他的力气,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半张脸火辣辣地疼痛。她敌不过朱吉武,被硬揪着到了他的村子。
直到进了朱家的屋,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被卖了。
这村子比许惠橙那边的,稍微要发达些。朱家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