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好有个学生进来买东西,见到柜台前的情景,他颇为讶异,停在门口犹豫着。
许惠橙赶紧背过身,擦了眼泪,“妈,我晚会儿再给你电话。”
“好好,我先去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许母说得很急。
许惠橙这边挂了电话后,一动不动。直到许七竹接待完那个学生,她才转过去。
许七竹接过手机,给自己的室友打电话,意思是让他室友帮他代代班。
那个同学过来要十五分钟左右。
许惠橙想着钟定还在外面,便和许七竹解释,“我……朋友……在等,我去和他说下。”
许七竹点头,“姐,我们等会去附近吃个午饭?”
“好。”当然好。何止午饭,她连晚饭都想和他一起。
许惠橙出去敲钟定的车窗。
他摇下后,扬着眉,“走了?”
“不是。”她在心里暗疑他的明知故问,“我见到我弟弟了……他就在这里。”
钟定望着她哭得红通通的眼睛,撇下嘴角,“跑到别的男人面前哭成这样,当我是空气?”
“那是我弟弟。”许惠橙用手背擦擦眼睛,“我好久没见他了。”
“下不为例。”他伸手捏起她的脸,“白白胖胖的小茶花,就是笑起来最好看。”
她低头俯视他的俊容,轻声说,“谢谢你。”
“嗯。”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要不要和我弟弟一起吃饭?”
“随便。”
既然钟定这么说,那就表示他不抗拒。
等许七竹交代好店里的事后,许惠橙跟着他往车那边走。
许七竹看到那辆车,心中已经有了讶异。他曾经在同学的杂志上见过类似的。先不说款型,光那个车标就不是平民级别的。
许惠橙拉了许七竹一起坐到后座。
许七竹很是拘谨。
许惠橙简短地介绍,“钟先生,这是我弟弟,亲弟弟。”她还特意强调是亲的。
“七竹,这是钟先生。”
钟定以前不觉得“钟先生”三个字有什么不妥,他和她确定关系以来,她那叫法都不曾换过。但是,现在听在耳中,就觉得这称呼和“七竹”两个字相比较,亲疏立现。而且她没有点明他的真正身份。
“哦,小舅子。”
钟定开口的这句话让许惠橙和许七竹都怔住。
许惠橙是想着自己和家人这么多年没见,如果拉个男人出来,可能会太突然。可是眼下钟定明显不乐意。
她显得尴尬, “七竹,他……是我男朋友。”
许七竹则更加惊诧许惠橙和钟定的关系,他的目光迅速在她和钟定之间掠过,“你好。”
驾驶位那个男人,气质长相皆出众。
竟然是他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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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学附近没有高档的餐厅,只是些大排档。这条路,一边是食店,另一边是菜田。
许七竹选了一家常去的川菜馆。
钟定随意将车停在门口。
许七竹下车后,许惠橙快速地拉了拉钟定,“你要吃不习惯我回去给你做菜,这顿饭先陪陪我们好不好?”
“你和谁我们呢?”他淡淡瞥了她一眼,“下车。”
许惠橙生怕他嫌弃这里的环境,又道,“你一会儿别挑剔。”
钟定没说话,自己先下去,然后帮她打开后车门,“行了,我不爱吃的话会抽烟。”
她听出他的妥协,笑了。
许七竹在吃饭的时候问起许惠橙这几年的境况。
“这……”她不打算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如实告知,但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的说辞。“以后再说。”
许七竹明显有所怀疑,他又看向钟定。
钟定的手里玩着一个吊坠,时不时抛着,他注意到许七竹打量的目光,坦荡荡地回视。
许惠橙匆匆喝了口茶,“七竹,家里还好吗?”
“还好。”
许七竹心里有疑问,但见许惠橙不太愿意提及过去,便不再相逼。
他说起了许家的过往。
自许惠橙离家以后,许母保持每天通电话的习惯。后来突然没了音讯,许母急坏了,找去问与许惠橙同行的女孩。那女孩一无所知。
许家经济并不宽松,少了许惠橙这一劳动力,很多活计就落在了许父和许七竹的身上。许母的眼睛大不如前,只能帮些小忙。但是即使再困难,许家也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他们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持续了一年,杳无音信。
后来许家的房子因为年代久远,局部有些漏水。许父自己和着水泥修补了一番。谁知,没过多久,一场大雨冲刷,顶棚又漏了。
碰巧那时,许父有个朋友在g市做房产中介,手头有套小面积的户型。业主急售,价格划算。许父想了想,g市离c市路程不远,去c市找活干,可比待在村里好多了。于是他坐上汽车,去了趟g市。
临走前,他嘱咐许七竹好好照顾母亲。
许七竹一脸慎重,点头。
房子的价格谈来谈去,最终妥了。许父问朋友借了些钱,凑齐了首付。
离开家乡时,许家生怕许惠橙回来找不到家,于是便给村里熟识的邻里乡亲,抄了一张新地址。只盼着女儿可以寻过来。
这一举动,为后来朱吉武寻找许家提供了捷径。
搬去g市后没多久,许父就去c市找工作。他在某个住宅小区当上了保安,一个月回两趟g市。因为许父性格耿直,工作负责,小区里有些住户逢年过节的,会搭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