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瞥了楚沛一眼,“郡王爷从小就穿惯了铠甲。自然觉得轻松。”
从小……穿惯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他从小穿惯了铠甲,有没有搞错,楚沛是无论如何都相信不了的。一个纨绔郡王,整日打架惹事,竟然会穿铠甲,还是穿惯的?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啊!
只见十数米外,独木桥之上,沙包轮换之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眨眼睛就越过了天台。站在天台之上,搭弓射箭,箭离弦后,当即把弓丢回原位,一跃而下……
别说半柱香了。三分之一柱香都没有用到。
元皓和楚沛还有容景轩三人面面相觑,以往都以为郡王爷是仗势欺人,与他打架,大家都顾忌怕伤着他,不敢还手,当初相王世子不就是这样说的,没想到他们是真的无招架之力。
叶归越把头盔解下。直接丢给了冷训,站在前面道,“凡是在一炷香之内通过考验的,奖励精铁铠甲一套!”
三千府兵,人人都会有铠甲,但是分先后。只要能到大终点,接受考验,就可获得,率先获得之人,受到的奖励也不同。
训练场很大。这样的训练地有十个,三百人一组,依次陆续的接受考验。
场地很疯狂,谁都想要铠甲。
叶归越坐在那里呷着茶,身上的铠甲也解了下来,凡是通过一人,就会来禀告与他知晓。
两刻钟过后,一个小士兵奔上前道,“郡王爷,皇上下令把您贬低一级。”
元皓蹙眉,“郡王爷又没犯错,皇上怎么会贬斥他?”
小士兵忙回道,“好像是因为郡王爷今儿没有上朝的缘故。”
楚沛一脸黑线,皇上真的发飙了,憋屈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吐气扬眉了一回,不知道越兄怎么办,瞥头望去,就见叶归越端茶轻啜,神情淡淡,仿佛被贬的压根就不是他一般,这般超然洒脱的心态,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冷风站在叶归越身侧,心里琢磨着,爷要离京许久,皇上一天降一级,估计等爷回京,差不多降到县公。
再说知晚得到消息时,正给桓孜治病呢,这一回又抽出来小小半碗的淤血,对桓夫人小道,“桓大少爷脑中积攒的淤血散开的比我想象的要好,身体情况也不错,我再另外开两个药方帮他调理身子,不出三个月,就能完全康复了。”
桓夫人笑的眼中有泪,连连点头,拜谢知晚的救命之恩,知晚忙扶她起来。
桓娇因为去琉华公主府和霁宁郡主等人练舞,不在桓府,知晚与桓夫人年纪相差太大,聊不到一块儿去,小坐了一会儿,就出了桓府,桓夫人知道知晚心系两个孩子,也没有多留她。
上了马车,知晚就听闻了叶归越被贬的事,除了满脸黑线之外,就是哭笑不得。
更让知晚哭笑不得的还在后面呢,等她从桓府回镇南王府时,马车才到小门,就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嘈杂的哄闹声。
知晚掀了车帘,冷石就扯着嘴角道,“郡王妃,王府门前挤满了前来给小王爷道贺的宾客,马车过不去了。”
知晚探出车身,站在车辕上瞅着,轻抬皓腕,揉着有些隐隐做疼的太阳穴,“这到底是送礼道贺,还是成了心的火上浇油啊?”
冷木忍不住接口道,“自然是瞧爷的笑话的,小世子步步高升,越过了郡王爷,郡王爷已经生气到要把小王爷送人了,今儿郡王爷又被贬了,这些人明着是道贺小王爷高升的,内里还不是道贺郡王爷被贬。”
知晚哪不知道呢,只是有些无力罢了,尘儿封做郡王时,压根就没几个人上门道贺,来的还都是另有图谋,封做亲王,弹劾不满的人一堆,怎么会有人道贺呢,唯独他被贬斥了,送礼的人就扎堆的来,“以后缺银子用了,就叫相公去惹皇上好了。”
冷木和冷石坐在马背上,有些凌乱了,本以为郡王爷被他们幸灾乐祸,郡王妃会生气呢,敢情最能气死人的是郡王妃呢。
大门被堵了,知晚只好从小门回了临墨轩,那些礼郑妈妈没收,直接让叶总管交给了王妃,王妃也不客气。反正是意外之财,不收白不收,临墨轩是王府的一部分,人情往来。临墨轩不会单独送一份,这东西临墨轩收了,往后还得王府还礼,郑妈妈明白,她也明白,所以也就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知晚也不爱应酬这些人,王妃一句小王爷小郡主睡着了,不许外人去打搅,就没人来临墨轩了。
坐在摇摇床旁边,知晚拿着美人扇。轻轻的扇着,不远处鸟兽铜炉里冒着丝丝的凉气,姚妈妈打开铜炉,取出里面冰着的燕窝粥,端给知晚道。“郡王妃累了半天了,吃完燕窝粥去去暑气。”
知晚正热着呢,端了碗就吃将起来,姚妈妈继续帮尘儿思儿扇风,转而对知晚道,“前儿回门,皇上特地下旨苏家大小姐扶做侯爷平妻。位同嫡妻,按理这几日就该把二夫人的骸骨接回秦家祖坟了,奴婢特地派人回侯府打听了一下,老太太执拗,执意不肯二夫人过门,姑娘看?”
知晚正吃着燕窝呢。那凉丝丝的滑腻感从喉咙直达心肺,正凉快着呢,听着姚妈妈一番话,那点凉快顿时被一股怒气所取代,又是赵氏。就因为她当年受了些屈辱,就不许她娘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