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训差点气抽过去,知晚却捂着嘴笑,也不怪茯苓,这人就该这样骂。
知晚朝他走过去。把丫鬟端来的另外一碗粥放到他跟前,笑道,“想站起来,就乖乖把这碗粥吃完吃干净。”
李思训怔了一下,眸底一抹绝望一闪而逝,声音沙哑黯淡,“不可能,我的脚已经没了,怎么站起来?”
知晚根本不理会他,眼睛落到粥上。“吃完再问。”
李思训根本不信,可又有些怀疑,李夫人在一旁说知晚是神医,让李思训赶紧吃了,李思训将信将疑的吃了。
吃完把碗搁桌子上。才望着知晚,知晚却叫丫鬟拿了笔墨来,把李思训另外一只脚画下来,才对着李思训道,“放心,一点小病,不出三天。我就能治好。”
小病……?
李思训瞅着自己的断腿,眸底闪过一抹沉痛,撇过脸去,他根本不信知晚的话,反倒是李夫人和苏雪,追问知晚说的是不是真的。
茯苓很不满。她最不满意的就是有人质疑知晚的医术了,当即道,“不是让你准备好双倍的诊金吗,要是治不好,我家郡王妃才不会收诊费呢。”
李夫人连连称是。苏雪则望着知晚,知晚拍着她的手,扫了李思训一眼道,“他是我未来表妹夫,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将来他能走能跑,却负你,我一定打断他另外一条腿。”
经过几日的相处,苏雪对知晚也有三分了解,知道她不会骗她,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断了的腿怎么还能走?
李思训望着桌子上的青花斗彩玲珑瓷碗愣愣出神,他真的有机会走路吗?有机会奔跑吗?
李思训眼睛余光看到苏雪,看到她那娇嫩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泪珠,欲落不落,好像瞧见了葡萄上的晶莹露珠,一时看走了神,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知晚瞧他那样儿,眸底轻笑,她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他心里的确有苏雪,苏雪也注意到了,如雪腮红润飞胭脂,娇羞的恨不得钻地洞。
李夫人和李老爷则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自然是李思训与苏雪情投意合,忧愁的是他的腿能治好是不是真的,总觉得悬着。
真希望三日时间,一眨眼就能过去。
苏雪红着脸往知晚身后挪,知晚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李思训脸也红了,眼神飘闪,不比苏雪好哪里去。
知晚瞧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揶揄李大少爷道,“要不你再摔一跤,让苏雪扶你起来?”
李思训飘红的脸色当即就能与西红柿媲美了,怕知晚的目光,忙让小厮扶着回床上躺着,谁想,他一起身,就身子不稳,直接摔地上去了。
小厮还以为他家少爷故意的,就虚扶了一把,好么,这下真是丢脸丢尽了,李思训恨不得真的直接就撞地板死了算了。
茯苓捂着嘴咯咯的笑着,拿眼神去觑着苏雪,苏雪是羞红了脸跺着脚跑出了屋子的,知晚摇头轻笑出了屋,身后是李夫人的笑声,“训儿,你不是与娘说不喜欢雪儿了吗,既然喜欢,又是你订了亲的未婚妻,娘过几日就去苏府替你定日子,尽早把她迎娶进门,也好替李家开枝散叶。”
说完,赶紧和李老爷送知晚出门。
屋内,李大少爷双手撑着地板,咬牙切齿的望着小厮,小厮一脸委屈,少爷还是别吃饭的好,吃饭了就有力气瞪人了,不过还是赶紧扶他起来。
再说知晚,出了小院,走在后面追苏雪,苏雪怕知晚耻笑,拎着裙摆恨不得飞的离知晚远远的才好,知晚就不满了,“笑笑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他与我不过就是个陌生人,我不替他治腿了。”
话音才落,苏雪的脚步蓦然滞住,咬着唇瓣回头望着知晚,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更显娇美。
知晚从容不迫的走过去,眉间皆是笑意,不过脸却是故意紧绷着,“不过是捉趣了一下,你就脸红成这样了?人家李大少爷还趴在地上等着你去扶他起来呢,你这头也不回的就跑了,我估计他那小心肝肯定是碎成一瓣一瓣的了,我能医治的了他的腿,可医治不了人家的心,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李夫人和李老爷跟在后头。是想笑不敢笑,想不到越郡王那么个高不可及的人物,却有个这样可亲活泼有趣的郡王妃,难得的是与雪儿关系密切。往后雪儿嫁进来,就算没有苏家护着,他们也不敢轻易给她脸色看。
苏雪咬着唇瓣,她好想扭头就走,可是脚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挪不动步子了,手上的绣帕轻扭,“表姐,你真的能治好他的腿吗,你要怎么治?”
说起治腿。知晚眼睛轻眨了下,吩咐冷石道,“去永州衙门,找知府老爷买几头牛回来。”
古代,耕牛可是重要劳动力。随意斩杀是犯法的事,桌子上什么肉都有,就是难找到牛肉,知晚来大越朝这么久,一片牛肉都没吃过,正好这回好好过过瘾。
冷石和冷木两个奉命保护知晚的安危,对于知晚的医术。两人是信服的,也很好奇知晚是怎么治疗断腿的,正期待她的回答呢,结果却是买牛,这话题的转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冷石不敢质疑,领命去买牛。李夫人很想喊住知晚,她的庄子上有很多的牛,可是没敢说,堂堂